集权还是分权？地方自治的成本-利益分析.pdfVIP

法学研

集权还是分权?

地方自治的成本一利益分析

张千帆

内容提要本文论述了单一制、联邦制和地方自治之问的法律关系，并比较了地方自治的

社会价值与成本。经过比较与权衡，本文认为地方自治的价值远大于成本，而地方自治的弊端

也并非不可能通过制度调整加以克服。

关键词地方自治联邦制单一制中央与地方关系

张千帆，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100871

单一制则代表了相对更为集权的另一类，但是问

一、引言——单一制、联邦制与地方自治

题的实质显然不是联邦制或单一制这块“金字招

在历史上，联邦制确实是地方自治传统的自牌”就能完全揭示的。

然产物，而单一制则一般对应着中央集权的政治本文结合联邦制经验，探讨地方自治的价

传统。但由此产生了一个理论误区，即联邦制和值。由于以往大多数讨论都是发生在美国联邦制

单一制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权力结构安排：联背景之下，因而论者往往混淆了联邦制和地方自

邦制必然倾向于地方分权，单一制则必然倾向于治的区别。许多支持或反对联邦制的论点，实际

中央集权。无论在理论还是实践上，两者之间肯上只是针对地方自治而已。例如有人认为，联邦

定是有区别的，但是“联邦制”和“单一制”是两个制和单一制各有优劣：对于市场统一、财富再分

范围很宽泛的范畴，两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程度的配和防止底线竞争来说，单一制似乎比联邦制更

重迭。正如不少联邦国家倾向中央集权一样，单优越，但是联邦制的分权体系能使规制更适合地

一制中也有实行地方自治的国家，譬如中国的单方偏好或特色…。然而，论者其实是在比较中央

一制就绝无仅有地包容了港澳特别行政区的高集权和地方分权两种不同安排，而联邦制只是被

度自治。因此，有意义的讨论范畴不是单一制或用来指代一种权力分散的地方自治制度。因此，

联邦制，而是中央集权和地方自治。联邦制至多与其纠缠于过分简单化和形式化的联邦制一单

只是代表了相对来说更注重地方自治的一类，而一制概念范式，不如将学术讨论的重心转移到更

在本文准备过程中，中央研究院法律学所汤德宗主任和陈新民教授为笔者提供了诸多支持，尤其是陈教授为本文提供了部分研究

资料。另外，三位匿名评审人曾对本文提出诸多改进意见，北京大学法学院宪法与行政法专业研究生田飞龙同学帮助修订格式并整理参

考文献。对于以上所有帮助和支持，笔者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一129—

江苏社会科学2009年第期

般∞0g蛾甘=jtit

为实在的集权与分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