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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癌气腔播散的研究新进展

【摘要】气腔播散是肺癌中一种新的侵袭模式，特指肿瘤细胞向主体肿瘤周围

的肺泡腔内扩散的现象。诸多研究揭示了气腔播散不仅与肺腺癌的预后密切相关，

而且也影响其他类型肺肿瘤的预后。现有文献报道气腔播散的发生率仍有一定差

异，气腔播散与人工假象之间的鉴别也受到了关注。从气腔播散提出至今，在实

际工作中，对气腔播散的概念准确掌握依然有误区。本文将从多个角度结合最新

研究进展对气腔播散的发展及其争议进行阐述，以加深对气腔播散的认识。

肺癌是全球范围内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也是导致恶性肿瘤死亡的主要原

因［1］。肺癌的主要侵袭播散途径包括淋巴道、血道转移及胸膜播散。2015年，

WHO在肺癌分类中提出一种新的侵袭模式——气腔播散（spreadthroughairs

paces），意味着气腔播散的存在可能提示肿瘤具有更强的侵袭性生物学潜能。

新近一项研究探讨了气腔播散对T分期的潜在影响，提示其可能有助于更精准地

预测早期肺癌患者的预后。本文旨在综述气腔播散的概念、最新研究进展，并探

讨其在病理诊断实践中的争议与挑战。

一、气腔播散的定义及相关概念

早在1980年，日本学者首次在肺腺癌中观察到存在肿瘤细胞簇侵占肿瘤周

围肺泡腔和细支气管腔的现象［2］。2013年，Onozato等［3］进一步在肺腺癌

中发现“肿瘤岛”，即肿瘤周围存在的孤立肿瘤细胞，与肿瘤主体至少间隔数个

肺泡，并通过三维重建技术证实其与主体肿瘤在不同组织层面上相连。随后，K

adota等［4］将这一现象命名为气腔播散，并发现其与Ⅰ期肺腺癌患者较高的

复发风险相关，尤其是在接受亚肺叶切除的患者中更为显著。基于这些研究，2

015年WHO肺癌分类将气腔播散列为一种新的侵袭性生长模式［5］，定义为主

瘤体边缘以外的肺泡腔内的肿瘤细胞，通常可表现为3种形态：单个散在细胞、

微乳头细胞簇及实性细胞巢。低倍镜下可识别主瘤体边缘，即肿瘤的光滑表面（图

1~4）。2021年WHO肺癌分类进一步肯定了气腔播散的预后价值，并强调在气腔

播散的识别过程中需注意甄别各种人为假象。

尽管2021年WHO肺癌分类对气腔播散地认识更加细化和深入，但对于气腔

播散的量化标准仍未明确描述，如累及肺泡数量、距离、肿瘤细胞数等参数仍缺

乏统一标准。Warth等［6］将肿瘤细胞巢扩散范围≤3个肺泡定义为局限性气腔

播散，3个肺泡定义为广泛性气腔播散，发现后者更易出现在高级别的肺腺癌

中，但两组间的总生存期和无病生存期相似。Uruga等［7］将表现为微乳头细

胞簇或实性细胞巢的气腔播散定义为“气腔播散细胞簇”，并以此对气腔播散进

行定量评估，分为无气腔播散、低气腔播散（1~4个单细胞气腔播散或1~4个气

腔播散细胞簇）、高气腔播散（≥5个单细胞气腔播散或≥5个气腔播散细胞簇）。

Han等［8］根据气腔播散肿瘤细胞簇与肿瘤主体边缘的距离将其分为两级，气

腔播散Ⅰ级组（2500μm）的无复发生存期、总生存期等均优于气腔播散Ⅱ级组

（≥2500μm）。此外，研究发现当气腔播散距离肿瘤边缘3个肺泡腔时，病理

医师对于气腔播散诊断一致性较高，当气腔播散紧邻肿瘤边缘时一致性较差［9］。

因此，气腔播散的概念及其相关参数的量化标准仍有待进一步研究以提高病理医

师诊断的准确性与一致性。

新近气腔播散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被提出，其表现为肿瘤细胞沿细支气管和

肺泡腔迁移的特殊形式。Kaku等［10］在1例微乳头型肺腺癌伴多发肺内转移

病例中发现，肿瘤细胞通过肺泡和细支气管扩散，表明肿瘤细胞可能通过肺泡腔

及细支气管腔植入和增殖。随后，有学者将这种细支气管腔内漂浮的肿瘤细胞簇

命名为“细支气管气腔播散”，并提出了其诊断标准，包括：（1）存在非肿瘤

性的纤毛柱状上皮，（2）细支气管旁有肌性动脉，（3）细支气管周围有完整的

平滑肌层或支气管周围有软骨组织，（4）肿瘤细胞簇与细支气管壁分离。细支

气管气腔播散既可存在于肿瘤内，也可存在于肿瘤外，而肺泡腔气腔播散仅纳入

肿瘤外的区域，细支气管气腔播散常与肺泡腔气腔播散同时发生，尤其是肿瘤边

缘外的区域。研究发现，肿瘤外的细支气管气腔播散阳性的患者无复发生存期和

癌症特异性生存期显著缩短，可能代表了肿瘤细胞通过气道播散的另一种途径［1

1］。值得注意的是，仅存在于肿瘤内的细支气管气腔播散并未表现出显著的预

后效应，而肿瘤外的细支气管气腔播散则与肺泡腔气腔播散具有高度相关性，且

与较差的预后密切相关。因此，未来是否将细支气管气腔播散作为一种特殊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