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型农民”的形成：影响因素、组态路径及耦合机制——基于30个案例的定性比较分析(QCA).pdfVIP

２０２５年５月四川行政学院学报Ｍａｙ，２０２５

第３期总第１５３期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ＳＩＣＨＵＡＮ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Ｎｏ．３（ＴｏｔａｌＮｏ．１５３）

【中图分类号】Ｄ４２２６；Ｆ３２３６【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６３２３［２０２５］０３－００２５－０１６ＤＯＩ：１０．２０１３６／ｊ．ｃｎｋｉ．ｓｘｚｂ．２０２５．０３．００３

“参与型农民”的形成：

影响因素、组态路径及耦合机制

———基于３０个案例的定性比较分析（ＱＣＡ）

李韬吴理财刘铭浩

摘要：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深入，培育“参与型农民”成为推动农村发展的关键环节。

以制度分析与发展框架为基础，本文构建“参与议题—行动者—行动情景”的分析框架，对３０个

案例进行定性比较分析结果发现：议题可及性、村干部能力、政府的引导性政策是“参与型农民”

形成的必要条件，议题相关性与互动性、议题可及性、村干部能力和政府的引导性政策组成的简

约路径构成了“参与型农民”形成的充分必要条件。进一步分析认为“议题属性优势”“行动者特

征优势”和“策略设计优势”分别是影响“参与型农民”形成的先决性条件、驱动性条件和保障性

条件，且三种条件内部及条件之间存在引致和调节的耦合互动，最终促使“参与型农民”的形成。

实践中，应从议题的相关性与互动性、议题的可及性、村干部能力以及政府的引导性政策方面着

手，构建有利的参与条件和环境，以扩大农民参与。

关键词：梁漱溟之问；参与型农民；ＩＡＤ框架；定性比较分析

一、问题的提出

［１］

乡村的振兴是国家繁荣的基石。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面对日益深重的民族危亡和政治

动荡，以及乡村社会日益衰败，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的现实困境，中国社会兴起一场以改造乡村

［２］截至１９３４年，全国各地设立的乡村建设实验区超

社会为直接目标的实践性乡村建设运动。

基金项目：２０２４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乡村全面振兴中财政专项资金治理研究（项目编号：２４ＣＺＺ０３９）”；安徽省哲学社

会科学规划（项目编号：ＡＨＳＫＱ２０２１Ｄ１９８）；合肥市２０２４年度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合肥推进美丽乡村建设村民

参与机制研究”（项目编号：ＨＦＳＫＹＹ２０２４１２）。

作者简介：李韬，安徽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讲师。

吴理财，安徽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教授。

刘铭浩，安徽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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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行政学院学报２０２５年第３期

［３］

过１０００处。其中，梁漱溟主持的山东邹平乡村建设运动试图从乡村行政改革、基层自治、发

展教育、移风易俗以及卫生保健等多方面着手，提升农村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水平以缓解乡村危

机。在乡村建设运动中，梁漱溟认为“不能把问题的解决放到另外一个地方，只能交给生命本

［４］

身，最好谁的事情谁办，最不要为人代庖”，即乡村建设运动要以乡村自己人为主体和依靠力

量，引导农民冲破传统小农思想和封建保守的桎梏，使他们组织起来，形成建设合力。

但在邹平乡村建设运动中却出现了事实上的农民参与不足的问题，即梁漱溟所言“号称农

民运动而农民不动”，并将其作为乡村建设最大的困厄之一。梁漱溟指出，“最理想的乡村运

动，是乡下人动或者想动，我们帮他呐喊或者领着他动。但现在是我们动，他们不动，甚至因为

我们动，反而反来和他们闹得很不合适。虽然自认为我们的工作对乡村有好处，但乡村好似根

本不欢迎”，即乡村是农民的乡村，乡村建设的主体力量应该是农民自身。但如何改变“号称农

民运动而农民不动”的境况，充分调动农民参与到乡村建设过程之中，使之成为真正具有主导

作用的参与主体？这便是“梁漱溟之问”。

随着乡村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