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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娜·里奇（AdrienneRich）诗选

艾德里安娜·里奇（1929-），著有《潜水入沉船》等十几部诗集。

不受影响的人

然后长长的阳光坠落在海上

金色叠着金色；我们慢慢地

收起纸牌，阳伞，

野餐篮子和刮满沙子的披肩

在寂静中爬下。有两个

象情侣们时常做的那样落在后面，

他们选了另一条路。对于我们

夜晚便是，在人工的光线下

我们回到屋中睡下。没有任何可以嫉妒的事物

那两个人可能在任何地方

观察夏天中的光亮，

某个流浪到宇宙之外的碎片。不

去想他们，在一间低地的屋中

在他们应该回来的时候，留下灯光。

读史

1

的眼睛

昨夜我们和投影仪坐在一起

嘲笑1906年的写实场景，

直到突然，看到

饰以流苏的客厅里，修女

正不屑地一个似乎不可能的追求者

头顶装饰着毛发的植物左右闪动，

我的心沉下来。这太可怕了。

我闻到那些丝绒战利品的霉味，

灰尘在接目镜上黯淡成铸模般的畸型形象。

我确切地知道那一对情侣是怎么死的。

今天，清新干净的早晨。

你的照相机无意中，

刺进了我致命的地方。

一个赛璐珞的

包含着我的老弱和全部匮乏。

2

皮兰德娄

看上去象一名老学家

（椭圆形脑袋，丛生的白胡须，

他的眼睛

不只渴望着和解）。

十四年，面对着

妻子心中

他自己的影像，

他将那镜子的大厅

建了又建

在其中出现

在其中被观察。

现实掌握你象一个胡言乱语的妻子，

聪明，因为疯子总是聪明的，

从她残废的天赋中

挖出你的。

她知道你希望

和不敢希望的东西：

提醒

你已厌恶并要忘记的一切。

你现在

你又知道什么，你和她在一起？

她不会让你思考。

重要的是离开

去制造关系。一切

在疯子的思想中飞速地

发生。甚至你

还没有想到那些。

出去，散步，

想想自我漫长的过去。

3

纪念

我记起

一个内的信，

十五岁在昌斯勒，

不擅长讲故事，

字也拼不好，大部分想法

也表述不清楚；

尤其我们收集到的

他写给家里的信：

我很好，

姐妹们怎么样，希望你也一样。

是战役的回声折磨坏了他的头脑？

他死去，变成了父亲的。

可疑的强烈香味

从日子的腋下发出：

群众去狂想，

或者他从狄的梦中惊醒

看见宇宙透过窗棂向他凝望？

我们以为犯出了什么事，

还是做梦者最后一个？

上，这些树林中什么在发生？

在某个被忘却的下午？

4

血缘

只能显示给我们

我们自我的碎片，甚至

在诗歌和音乐中

也各自独立？

今天，坐在祖母的

丝绒沙发上，弯曲的桃木上

葡萄成熟而饱满，

我们读的

几乎，流泪，仿佛

弥合了一个破裂的家庭。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