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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决策研究》2024年第4期

新质生产力与大国战略竞争

田野李开盛毛维准黄日涵赵柯

编者按：高质量发展需要新的生产力理论来指导。在“两个大局”和

第四次工业革命大背景下，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

和重要着力点，也是我国在未来发展和国际竞争中赢得战略主动的重大决

策部署。为更好理解新质生产力的战略意义，通过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

为发展新质生产力营造良好国际环境，更好发挥新质生产力在“两个大

局”中的战略地位和作用，本刊特约5位专家就“新质生产力与大国战略

竞争”进行笔谈，以期推动学界对这一问题的深入探讨。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大国战略竞争；“换道超车”；中国特色大国外

交；金融强国

作者简介：田野，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李开盛，上海

国际问题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毛维准，南京大学亚太发展研究中心、

国际关系学院，教授；黄日涵，华侨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新技术变革与国

家安全实验室，教授；赵柯，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国际战略研

究院，副教授。（本文作者排名不分前后，按文章出现顺序排序）

新生产要素与大国竞争的新赛道：

新质生产力的一个历史视角*

田野

在世界大变局加速的背景下，随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关键时期，

∗本文系2023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近现代大国兴衰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启示研究”（项

目编号：23ZD038）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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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质生产力与大国战略竞争□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新质生产力”的概念。习近平指出：“新质生产力

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

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它由技术

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以劳动

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

率大幅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

力。”作为新质生产力的核心内容之一，生产要素的创新性配置对生产力

发展路径的“推陈出新”具有战略性意义。

作为生产过程的投入品，生产要素影响和塑造了生产力的发展。马克

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劳动生产力是由多种情况决定的，其中包括：

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的应用的程度，生产

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①在此，马

克思实际上提出了劳动力（含熟练劳动力和半熟练/非熟练劳动力）、科学

知识、技术、生产组织、自然资源等生产要素对生产力的决定作用。因

此，从生产要素出发理解新质生产力的深刻内涵，有助于将马克思主义政

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和中国新发展理念相结合，从而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一、生产要素的时间序列及其世界政治意义

关于生产要素的构成，学者们并没有取得完全的共识。土地、劳动和

资本作为传统的三要素，得到了普遍的接受，企业家才能、信息、数据等

是否以及如何成为生产要素，仍存在不少的争论。中共十九届四中全会通

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

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健全劳动、资本、土

地、知识、技术、管理、数据等生产要素由市场评价贡献、按贡献决定报

酬的机制”。这一文件列出了劳动、资本、土地、知识、技术、管理、数

据等七个生产要素。

回顾世界经济史，我们发现这些要素在生产过程中加以使用或者发挥

重要作用的时间起点具有一定的先后次序。在农业经济时代，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