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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渐长大娘渐忧
时光悄然流逝，某一日，恍然惊觉：那个胖头胖脸的小屁孩，如今竟成了让
我仰视的大小伙了。
一路走来，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小时他就很聪明，常发惊人之语。三岁时，也会说些讨巧的话了，他对我说：
“，长大了我给你买个车。”我说：“那我不会开？”他拍拍小胸脯：
“不怕，我教你开。”俨然是驾车老手的口气。
爱听故事，每晚临睡便缠着要我讲。一次，我给他讲“打虎”，讲到：
“喝了18碗酒，走上了景阳岗……”发现身边的他似快入睡，便敷衍起来：
“他摇摇晃晃，走啊，走啊，走啊……”只此反复而已，目的是。谁知
在我大约说了二十个“走啊”的时候，他坐起，睁大两眼望着我：“，怎
么还没走到啊？”
儿子五岁了，在我们设一小床，让他与我们分床，他却总扯理由不愿过
去。一天，我哄他：“你长大了是不是？大了就不能挨睡了，应该懂些道理
色，煞有介事地说：“我晓得，你是想听讲故事！”
常把这些小故事讲给朋友们听，那是一种自然的显摆：开心呗。然而，儿渐
大，我却越来越忧心忡忡了。小学三年级儿子学会骑自行车，然后经常出现的情
形是：下午放学后，别的小朋友都归了家，那傻小子却和自行车一起“”
了。据知士透露，说常在某处看到他，要么骑自行车从大堆的石子上冲过去；要
么如骑马，缰绳一拉，“马头”高高昂起；要么跟一二伙伴骑车“周游”县城……听得
我心惊胆颤：要是摔着了？要是出了？要是遇到人贩子？
于是跟他爹商量招数：耐心教育法，放学盯梢法，旁敲侧击法……多管齐下，终
见成效。
到了初中，是在我所任教的学校就读，我长出一口气：在为娘的眼皮，
应该不会有事吧。谁知，他一点也不给我争面子，贪玩之至，一下课就去打乒乓
球、打篮球、打台球，铆足了劲地玩。原来在小学尚处于上游的成绩，一下子掉
到后列，我那个着急哟，遇到同事问起孩子成绩，我都觉得没脸。只好跟他所在
班的老师商量对策：，说服，多鼓励，交心谈心。并援引古今中外、七姑八
舅的大量事例证明与劝导：成绩下滑不要紧，努力赶上仍可行；适当玩耍不要紧，学
业太差难成人；偶尔放松不要紧，一定要进高中门……
，他在初三的关键时段努了把力，跌跌撞撞，有惊无险地撞进了重点高
中的大门。心想，这下长大了，该明白事理了，为娘可以少操些心吧。
哪晓得儿大了，心思也大了。开始讲吃讲穿，最可恨的是，居然模仿他的偶
像，留一头长发，甚至都把眼睛遮住了，每回叫他去剃头，就像要他
一般。说来，我对颇有意见：你唱的歌偶尔有些吐词不清，我还能够原谅
你，可你为什么偏弄这一头长毛呢？害得我如今教子艰难。
娘俩如下：
我问：“你说你留这么长的头发好看么？我觉得男孩短发更精神。”
他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观，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能的观点
强加于人。”
我急不择言：“长头发的都不是好人，你看街上的叫花子就是这个样。再说，
头发长的像犯。”
他从容应答：“怎么能说叫花子不是好人？叫花子都是人，生活所迫才讨
饭的。头发长的像犯？可如今犯都剃光头呢。”
……
依然经常遮眼。有时碰见熟人会对我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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