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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口终身未婚状况

及变化趋势研究∗①

张丽萍王广州

提要：随着第二次人口转变的不断加快，初婚推迟成为影响人口再生产乃至

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本文基于1990到2020年的历次人口普查数据，分析了

中国人口终身未婚状况及各年龄组未婚比例的变动特征。研究表明，终身未婚人口

呈现稳定、持续增长的趋势，2020年50岁及以上未婚人口总量为830.5万人，男

性终身未婚率为3.11%，其中农村男性终身未婚率达到4.49%；大龄未婚人口规

模快速增长，其中农村男性的绝对数量较高；农村受教育程度较低的群体已呈现晚

期结婚难的特征；男性终身结婚期待率在2010年曾高于90%，而至2020年已下降

至低于85%，男性尤其是农村男性正面临越来越大的不婚风险。

关键词：终身未婚率婚姻推迟年龄别未婚比例

一、问题的提出

2020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中国少儿人口规模首次低于老年人口规

模，乡村人口规模远低于城镇人口规模，出生人口性别比一改持续升高的长期趋势，

开始稳定下降，人口的老龄化与城镇化成为中国人口结构深刻变化的突出特征。人

口年龄结构、性别结构和城乡结构的急剧变化对婚姻和家庭都产生很大的影响。随

着第二次人口转变的不断加快，初婚年龄推迟，结婚率下降，晚婚、晚育、不婚、

不育、同居、离婚以及同性恋等新的婚恋与生育形态成为越来越多年轻一代的选

择。婚姻模式变化成为影响人口再生产过程乃至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初婚

∗本文为中国社会科学院“长城学者计划”资助（项目编号：2024CCXZ001；主持人：王广州）、教育部人

①

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中国人口长期均衡发展关键问题研究”（项目编号：22JJD840001；主持

人：李建新）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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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中国人口终身未婚状况及变化趋势研究

年龄推迟、结婚率下降、年龄别离婚人口比例的迅速上升对人口再生产过程产生

了多重影响，这将可能导致中国极低生育率状态的长期化，并强化人口加速负增

长的趋势。

婚姻问题之所以受到人口科学研究前所未有的重视，根本原因在于其是对人口

再生产过程和第二次人口转变后果进行预判的关键。我国的生育行为主要发生在婚

内，婚内生育子女占全部生育子女的99%以上。例如，根据2015年全国1%人口抽

①

样数据推算，我国婚内生育占2015年出生人口的99.55%。因此，结婚早晚和能

否结婚成为影响生育的重要前提条件。2013年，我国初婚人数在达到2386万人

的峰值后持续下降，2021年下降到1158万人，不到2013年的一半。2013年，我

国结婚登记对数为1347万对，2022年结婚登记对数下降到683万对，形成九连

降；2023年全国结婚登记数止跌回升，上升为768.0万对，比2022年全国结婚

②

登记数增加了84.5万对。由于结婚对数持续下降和人口的性别结构问题，传统的

婚配模式受到很大冲击，特别是结婚规模急剧转变，“剩男”“剩女”等问题突出且

持续受到高度关注。结婚登记人口中初婚占绝对优势，而初婚模式的变化与终身未

婚比例密切相关。对我国终身不婚的人口分析表明，20世纪80年代时60岁以上终

身不婚人口为1.35%（李咏华，1986）。随着婚姻推迟，结婚率下降、终身未婚比

例增加，晚婚转变为不婚的可能性增加（姜全保、淡静怡，2020）。然而，男女婚

姻推迟的补偿效应不断减弱，男性婚姻推迟的补偿效应低于女性，未来15—20年我

国男性将过渡到晚婚、不婚模式（石人炳、柯姝琪，2023）。部分相关研究对我国

的婚姻市场表示乐观，认为我国真实的结婚水平仍旧很高，年轻群体中婚姻年龄在

逐渐推迟，但最终绝大多数人还是会进入婚姻状态，同队列终身不婚者的比例长期

处于极低水平，普婚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