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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标点质疑

《口技》是古典文学中的一篇美文。它短小、浅显、故事性强，很适合中学生的认知层次，因而多年来初中教材把它作为了传统篇目。但是文中第４自然段：“于是来宾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一句中第２处“逗号”疑为误用，因而导致了长期以来各类语文教参的误译。

且看下面几类教参的译文：

一、人教社出版的《老师教学用书》（第三册）７７页，对该句的翻译是：“在这种状况下，来宾们没有一个不吓得变了脸色，离开座位，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两脚颤抖，差点儿抢先逃跑。”

二、在武汉师范学院刘宋川编著的《古代诗文详解》（湖北教化出版社）里，该句的译文是：“于是客人们没有不吓得变了脸色，离开座位，挥起衣袖，露出手臂，差点儿抢先逃跑。”

三、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学古诗文译注评析》（３０７页）对该句的翻译是：“于是客人们没有一个不大惊失色，离开座位，捋起袖子，伸出手臂，两腿打战颤抖，几乎想争先逃走。”

不一一枚举，笔者查阅的近１０余种资料中，其译文大同小异，无一例外。这些翻译，虽遵循了“信、达、雅”的原则，但忽视了句子在特定的语境中的内涵，故疑点有四：

一、“欲先走”为何要“奋袖出臂”？这不多余吗？

二、即使古人所穿的是长衫，行动不便利，但“走”前也应是提起下襟，为何要卷起袖子？

三、“奋袖出臂”明显是救火前跃跃欲试的情态，为何成了逃跑前的举动？

四、上文中，口技人不仅表演了失火后“百千人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的悲壮场景，更呈现了众人救火声音之逼真。这无疑感染、打动了来宾，为救火之举供应了依据，然而，为何都麻木不仁，“几欲先走”呢？

因此，笔者认为：此句反映的是来宾中两类人的不同行径。一是勇者的“奋袖出臂”，打算救火；二是胆小者的怕事，“几欲先走”。而造成理解与翻译失误的根本缘由是标点的误用。若将其次处（奋袖出臂之后）的逗号改为分号，其译文应当是：“在这种状况下，客人们无不大惊失色，都离开了座位，有的卷起袖子，露出手臂（打算救火）；有的两腿颤抖（吓得）几乎争先恐后的逃跑”。

这种翻译，从两个不同的侧面反映了客人们身临其境，不由自主之态。明显，这并不影响口技表演者的形象，而且更体现其技艺之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