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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队列开展健康的代际传递效应研究进展

【摘要】家庭内存在健康的代际传递现象，是影响个体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

既往代际传递研究零散地报告了亲代健康/疾病相关特征和健康风险行为对子代、

孙代的影响，缺乏基于高质量流行病学队列研究的系统梳理。本文从人群队列视

角出发，对代际传递的理论基础、研究设计和内容、研究结果和分析方法进行综

述，以期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代际传递；流行病学；多代际队列

家庭不仅对个体全生命周期的健康产生影响，甚至影响多代际个体的健康

［1］。健康家庭是推动健康中国建设的基础单元，《“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

要》与《关于全面开展健康家庭建设的通知》均强调了健康家庭在健康促进中的

重要性。研究健康的代际传递，对于建设健康家庭以及推动整个社会的健康有着

至关重要的作用［2］。

健康的代际传递指亲代的健康对后代的健康产生影响的过程，它既包含身高、

体重、疾病等健康相关特征，也包含吸烟、饮酒等健康风险行为［3］。然而，

代际传递研究对跨代数据的要求，以及代际传递相关的遗传和环境影响因素的复

杂性，导致该类研究在流行病学领域内较少且分散［4-7］。本文从代际传递理

论基础、研究设计和内容、代表性的研究结果以及分析方法等方面对既往研究进

行系统梳理，旨在阐明代际研究现状，为代际研究的设计和分析提供参考。

一、代际传递的理论基础

代际传递研究的理论基础在于理解个人健康如何通过遗传和环境机制在代

际间传递。健康与疾病发育起源学说（DOHaD）和生命历程健康发展模型（LCHD）

是该领域的核心理论，从不同角度揭示了健康的代际传递机制。

1.DOHaD：理论强调生命早期暴露，特别是胎儿时期的宫内暴露对健康的深

远影响。根据DOHaD理论，不良暴露通过表观遗传调控、代谢适应等机制影响个

体及后代的健康［8-9］。DOHaD理论也被称为“节俭表型”假说，在资源匮乏

的宫内环境中，胎儿通过适应性机制优化能量代谢，以提高存活概率。然而，这

种适应可能增加成年后慢性病（如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神经疾病）的风险，甚

至延续至下一代［10］。

2.LCHD：理论认为健康是个体与其物理、社会、心理和生物/遗传因素相互

作用的动态属性，从受孕前开始贯穿整个生命历程［11］。与DOHaD聚焦于早期

发育阶段不同，LCHD强调了健康在整个生命历程中的累积性和动态变化。此外，

在生命历程中因长时间的反复适应压力而对身体造成的累积“磨损”被称为非

稳态负荷。这一负荷通常是不可逆的，最终增加了健康问题的风险［12］。

3.DOHaD与LCHD的发展关系：DOHaD与LCHD在理解发育因素与成年人疾病

关联方面具有共同目标，但理论框架和研究侧重存在差异。DOHaD聚焦于早期生

命阶段（如胎儿）的发育编程机制，尤其通过表观遗传和代谢适应机制解释慢性

疾病的发育起源［13］。但其对于早期暴露的“关键窗口期”假设可能忽视生命

后期各种因素累积的作用。相比之下，具有公共卫生背景的LCHD将健康视为全

生命周期的动态累积过程，扩展了DOHaD的时空范围，强调健康的代际传递不仅

限于早期暴露“生物编程”，还受到后续生命阶段（如儿童期、青春期）的社会、

行为和环境等因素持续的交互作用［14］。例如，在荷兰饥荒出生队列（Dutch

FamineBirthCohort）研究中，LCHD不仅关注母亲孕期营养不良（DOHaD范畴）

对子代代谢疾病的影响［15-16］，还追踪子代成长过程中的社会经济水平、生

活方式等因素对健康的交互作用［17］。这种时空扩展使LCHD能够指导更加灵

活及持续的公共卫生干预策略，既可在孕期通过营养补充进行生物学干预（DOH

aD优势领域），也可以在儿童期通过多种政策改善健康素养（LCHD公共卫生导

向）［14］。

二、代际传递队列研究设计和内容

1.研究设计：在流行病学研究中，队列设计经历了从基于患者等单一群体到

包含两代人的出生队列至目前包含三代及以上的多代际队列。早期的基于患者等

单一群体的研究因暴露因素信息有限，难以从全生命历程视角揭示疾病或健康事

件的成因。DOHaD的兴起推动了出生队列的建立，随着随访时长的逐渐增加，研

究视角进一步扩展至宫内暴露（早期暴露）对生命周期健康的长期效应［18］。

然而，传统出生队列聚焦于母代-子代单一的家系关系，限制了其解析代际传递

中复杂的遗传与环境因素的能力。Hopper等［19］指出，遗传流行病学中的家

系研究通过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