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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模叶蓼：在边界处生长

我最初注意到酸模叶蓼，是在城市边缘一条灌溉渠的土坡上。那是一片无人问津的过渡地带——左侧是整齐的麦田，右侧是硬化的水泥路面，唯有这狭长的土坡，成了野生植物最后的避难所。就在这片边界上，酸模叶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它们成片生长，茎节膨大，叶片中部常有标志性的黑斑，像极了土地沉思时蹙起的眉头。

那个初夏的午后，我蹲在渠边观察它们。阳光斜照在蓼叶上，我惊讶地发现那些黑斑并非简单的色素沉淀，而是有着复杂边界的图案，仿佛地图上标示的未知领域。我轻轻翻转叶片，背面是灰绿色的，叶脉清晰如毛细血管。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茎，节部膨大，像是积蓄力量的关节，红褐色的茎秆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