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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排放权期货价格发现功能实证研究

一、引言

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背景下，碳市场作为实现“双碳”目标的核心政策工具，其价格形成机制的有效性直接影响资源配置效率。碳排放权期货作为碳市场的高级衍生品，其核心功能之一是价格发现——通过公开、连续的交易，将市场参与者对未来碳价的预期转化为期货价格，并通过信息传递引导现货市场价格，最终形成反映真实供需关系的市场均衡价格。现有研究虽已关注碳期货的价格发现功能，但多聚焦理论探讨，基于实际市场数据的实证分析仍显不足。本文以全球最成熟的欧盟碳期货市场为样本，结合理论机制与实证检验，系统探讨碳排放权期货价格发现功能的实现路径与效果，以期为我国碳期货市场建设提供经验参考。

二、理论基础与功能机制

（一）碳排放权期货的定义与核心功能

碳排放权期货是指以碳排放配额（如欧盟的EUA）为标的资产的标准化期货合约，交易双方约定在未来特定时间以约定价格交割一定数量的碳排放权。与现货市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即时交易不同，期货市场具有三个核心功能：一是风险管理，实体企业可通过期货合约对冲未来碳价波动风险；二是价格发现，期货市场的公开竞价机制能快速整合市场信息，形成具有前瞻性的价格信号；三是流动性提升，期货合约的标准化设计降低了交易成本，吸引更多投资者参与，扩大市场深度。其中，价格发现功能是期货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关键，尤其在碳市场中，碳价不仅反映当前配额供需，更需体现未来减排政策、技术进步等长期因素，期货市场的价格发现能力直接决定了碳市场能否有效引导企业低碳转型。

（二）价格发现功能的理论机制

价格发现的理论基础源于有效市场假说与信息传递理论。有效市场假说认为，在信息充分流动的市场中，资产价格会及时、准确地反映所有可获得的信息。期货市场由于交易成本低、参与者类型多样（包括金融机构、实体企业、投机者等），信息处理效率通常高于现货市场。当新信息（如政策调整、能源价格波动）出现时，期货市场参与者会迅速交易，推动期货价格调整，形成新的预期价格。随后，现货市场参与者通过观察期货价格，调整自身交易策略，最终使现货价格向期货价格收敛，形成长期均衡关系。

这一过程可通过“套利机制”具体实现：若期货价格高于现货价格加持有成本（如仓储成本、资金成本），套利者会买入现货、卖出期货，推动现货价格上涨、期货价格下跌；反之，若期货价格低于现货价格加持有成本，套利者会卖出现货、买入期货，推动现货价格下跌、期货价格上涨。通过套利行为，期货与现货价格始终围绕理论价差波动，最终实现价格同步。此外，期货市场的“预期性”特征使其能提前反映未来事件的影响，例如在碳配额收紧政策公布前，期货市场可能已通过参与者对政策的预期调整价格，从而引导现货市场提前反应。

三、碳期货市场发展现状与价格关联性分析

（一）全球主要碳期货市场发展概况

欧盟碳市场（EUETS）是全球规模最大、流动性最高的碳市场，其期货交易占据主导地位。数据显示，欧盟碳期货交易量占碳市场总交易量的80%以上，交易品种包括EUA期货、CER期货等，合约期限覆盖1个月至5年，满足不同投资者的风险管理需求。美国的区域温室气体倡议（RGGI）和韩国碳市场虽也推出了期货产品，但规模较小，流动性不足。我国自2021年全国碳市场启动以来，现货交易以配额为主，期货市场仍处于研究论证阶段，但部分试点地区（如湖北、广东）已开展碳远期交易探索，为未来推出期货合约积累经验。

（二）碳期货与现货价格的关联性特征

观察欧盟碳市场近十年的价格数据，期货与现货价格呈现显著的同步波动趋势。例如，在欧盟宣布“Fitfor55”气候立法提案（旨在2030年减排55%）期间，EUA期货价格率先上涨，随后现货价格跟随上行；在疫情初期全球经济放缓时，期货价格因预期需求下降而快速下跌，现货价格滞后约1-2周出现类似跌幅。从长期看，期货与现货价格的相关系数超过0.95，表明两者存在强相关性；从短期看，期货价格的波动幅度通常大于现货价格，反映出期货市场对信息的敏感度更高。这些现象初步印证了期货市场可能在价格发现中发挥主导作用。

四、价格发现功能的实证检验

（一）数据来源与预处理

为验证上述假设，本文选取欧盟EUA期货（主力合约）与现货的日度交易数据作为研究样本，时间跨度覆盖政策稳定期（排除极端事件干扰）。变量定义为期货价格（Ft）与现货价格（St），均采用收盘价。为消除量纲影响，对原始数据取自然对数，得到lnFt和lnSt；为分析价格波动关系，计算对数收益率Rt=lnFtlnFt-1，St同理。预处理阶段首先进行平稳性检验（ADF检验），结果显示原始价格序列非平稳，但一阶差分后平稳，满足协整分析条件。

（二）研究方法选择

价格发现功能的实证检验通常分为三个步骤：一是协整检验，验证期货与现货价格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二是Granger因果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