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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国家支付系统替代SWIFT的可能

引言

在全球跨境支付领域，SWIFT（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长期扮演着“中枢神经”角色，连接着超1.1万家金融机构，覆盖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处理着全球90%以上的跨境支付报文。然而，随着地缘政治冲突加剧，SWIFT频繁被“武器化”——从早年对伊朗的金融封锁，到近年将俄罗斯部分银行排除系统，其作为“中立工具”的公信力持续下降。在此背景下，金砖国家（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南非）作为新兴经济体的核心代表，近年来加速构建自主支付体系，探索以区域化、多元化的支付网络替代SWIFT的可能性。这一探索不仅关乎金砖国家自身金融安全，更可能重塑全球货币金融秩序的底层逻辑。

一、SWIFT的现状与局限性：替代需求的现实背景

（一）SWIFT的核心功能与全球地位

SWIFT本质上是一个国际银行间信息传递与标准化处理系统，并非清算或结算机构。其核心功能是为金融机构提供安全的报文传输服务，统一跨境支付的信息格式（如MT系列报文），从而降低金融机构间的沟通成本。例如，一笔中美贸易的跨境汇款需经过“出口商银行→SWIFT→进口商银行”的信息传递流程，SWIFT通过标准化报文（如MT103）明确付款人、收款人、金额、币种等关键信息，确保资金清算的准确性。

凭借先发优势与网络效应，SWIFT已形成“全球支付基础设施”的垄断地位。数据显示，全球主要跨国贸易、投资的跨境支付中，超过90%的报文通过SWIFT传输，美元、欧元等主要货币的跨境流动更高度依赖这一系统。这种垄断性使得SWIFT成为全球金融体系的“命门”——切断某国金融机构与SWIFT的连接，等同于将其排除在国际支付网络之外。

（二）SWIFT的“武器化”风险与制度缺陷

近年来，SWIFT的“中立性”受到严重挑战。2012年，在国际社会对伊朗的制裁中，SWIFT被迫切断与伊朗40余家银行的连接，导致伊朗石油出口收入锐减；2022年，俄罗斯部分银行被SWIFT剔除后，其国际结算几乎陷入停滞，能源出口、海外资产冻结等问题集中爆发。这种将金融基础设施政治化的行为，暴露了SWIFT的制度缺陷：其决策机制由西方发达国家主导（美国通过“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美国子公司”施加影响，欧洲掌握董事会多数席位），新兴经济体缺乏话语权。

此外，SWIFT的运行逻辑与新兴经济体的需求存在错位。一方面，SWIFT以美元、欧元为中心的清算体系，导致新兴经济体跨境支付需承担高额的兑换成本与汇率风险。例如，中国与巴西的贸易若通过SWIFT结算，通常需先将人民币或雷亚尔兑换为美元，再完成支付，中间环节的汇率波动可能侵蚀企业利润。另一方面，SWIFT的报文处理效率难以满足新兴市场的需求——一笔跨境支付通常需要2-5个工作日，而金砖国家间的中小贸易企业对“即时到账”的需求日益迫切。

二、金砖国家支付系统的现状：替代能力的基础支撑

（一）金砖各国本土支付系统的发展概况

面对SWIFT的潜在风险，金砖国家早有布局，已构建起各自的本土支付系统：

中国的CIPS（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于2015年上线，以处理人民币跨境支付为核心，采用国际通用的ISO20022报文标准，覆盖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300余家参与机构。其优势在于直接连接境内外银行，支持实时全额结算，将人民币跨境支付时间从“次日到账”缩短至“分钟级”。

俄罗斯的SPFS（金融信息传输系统）成立于2014年，是应对SWIFT制裁的“备胎”。目前已有400余家俄罗斯银行接入，同时吸引了部分独联体国家及伊朗、土耳其的金融机构，可处理卢布及部分外币的跨境支付报文。

印度的UPI（统一支付接口）虽以国内即时支付为主，但近年来加速向跨境领域延伸。UPI支持24小时实时转账，覆盖印度90%以上的数字支付交易，其技术架构（开放API、二维码互认）为跨境扩展提供了便利。

巴西的PIX系统2020年推出，是全球领先的即时支付系统之一，支持个人与企业间的实时转账，覆盖巴西95%的银行机构。南非的SACU支付系统则聚焦南部非洲区域，通过与周边国家央行合作，构建起覆盖关税同盟的清算网络。

（二）金砖支付系统的协同探索：从“各自为战”到“互联互通”

近年来，金砖国家开始推动支付系统的协同合作。2022年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期间，五国央行签署了《金砖国家支付系统合作备忘录》，提出“建立报文互认机制”“探索本币结算路径”“推动数字货币跨境试点”三大目标。例如，中国CIPS与俄罗斯SPFS已实现部分报文的互译，俄罗斯银行可通过SPFS接收CIPS发送的人民币支付指令；印度UPI与巴西PIX正在测试二维码互认技术，未来两国游客可直接用本国手机钱包在对方国家扫码支付。

技术层面的突破为协同提供了支撑。金砖国家普遍在区块链、数字货币领域投入研发：中国数字人民币已开展跨境试点，与香港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