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犬儒主义现象及其批判反思.pdfVIP

社会报/2009年/4月/9日/第005版

期刊

学术犬儒主义应当缓行

鉴传今

用“学术犬儒主义”这一短语指涉学界的某些现象，可能会遭致一些批评。语言分析或

逻辑分析的人会认为这一“用法”严重地“误用了我们的语言”；而崇尚“学术规范”的人则可能

会提出批评:什么是“学术犬儒主义”?是“学术上的”抑或是“学界的”抑或是“学者的”

犬儒主义?并不明确。对于所使用的“概念”不作“必要的”说明或界定，“”——或至少

“不符合”——最起码的“学术规范”。同时，如此随意地使用“概念”，则既缺乏“严谨”也令人

不能。而且，在关于学术的一个讨论中，居然出现这种“非学术的”或“非专业的”方式，

则更加不能令人。除了这些看上去比较雄辩的“客观性”批评之外，则还可能会有更具

“主体性的”反应:对于所谓“学术犬儒主义”，有些人会以“我认为⋯⋯”的方式坚执其无，而更

多的人则无论有无:你说你的，我的，任你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有与没有，又奈我何?这

篇短文的这样一个无聊的开头，不正是当下学术生态的某种反映?在这样的方式及其“学术”里

边，不正游荡着那个古老的犬儒主义?

关于犬儒主义近年来有很多讨论，许多名人和准名人都有过专论，而不少能够舞点墨

的人也很多话，言辞既多，相互传抄，其间虽有差别，但意思多相类或相同，其要点有二:

一是大话当代犬儒主义；一是慎言这种犬儒主义与“某种环境”完全相关。在后一

点上，又大都在轻描淡写和闪烁其辞中埋下不少机关，把那点意思弄得复杂曲折、高深难测，以

至于成为一种“隐喻”技艺训练。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关于犬儒主义的本身却是犬儒主

义的:都是别人的，根本与无关，而则玉立临风，红尘滚滚而清者自清。这种把罪

恶完全推在别人身上的方式，与本文开始所说的那种“学术方式”有着一种一致性，即一种绝世

独立的。

把这种与犬儒主义联系起来初看似乎不那么有理，因为众所周知，犬儒主义者大都破衣

烂衫、蓬头垢面，与所谓判若云泥，其实那只是表象，他们骨子里完全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清

高。根尼的一则生活轶事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一天中午，在光天化日之下，根尼打着点

着的灯笼在科林斯的招摇过市，碰到人就在他的脸上照照，人们不明就里，这位根尼说:我

想试试能不能找一个人(有另一种是:一个诚实的人)出来!这个故事千百年来为人们所津津乐

道，成为犬儒主义生活哲学的一个典型例证。这就是犬儒主义!但是，无论如何，这种的品

格是不可或缺的。在不少人看来，它是人之为人尤其是学者之为学者的一个先验条件。写过一

个故事，“一只的猪”，它敏捷聪慧，与众猪不同，也因此为人类所不容，但它不仅了人类

的智慧，而且还了人类的火器!称它为“猪兄”，并很发了一通感慨。这位作家好像在说，

人(世人?或人类?)不如猪，真正的人就应该像那只猪!这不是一个人的想法，现在不是有人

“大话”人的传人吗?并以非常专业的、学术的方式论证了华夏应当归祖为猪。的人

啊，在猪面前看看自己吧。根尼如果见到那只猪，也一定，它太了!然而，特立

独行未必真的那么好，彻底做到也殊非易事。因为，当那场严重的战事来临时，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的科林斯人不禁惊恐万状，根尼内心的平静也被打破，他也跟着众人东跑西奔，当然他还推着

他那破旧的木桶(与往常一样，这个pose摆得还是有点过于充分了)!然而，的猪要比这位远古

的哲学家彻底，它不仅离开了同类，同时也离开了人类。说，他后来在甘蔗林里见过它，但

结果可能出乎他所料:它长出了獠牙!

如果用根尼的故事来评论学术界，尽管会很有道理，但一定会惹很多学者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