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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函数·代码抚触·算法主义：人工智能媒介与知识生产

奖励函数·代码抚触·算法主义：

人工智能媒介与知识生产

刘大年曹月

内容摘要：将人工智能作为一种媒介进行考察，如同考察作为媒介的印刷机，具有重要意义。作为媒

介的人工智能带来了另一种知识生产方式，成为人类理性与信仰之外的知识来源。神经网络和奖励函数

提供了理解人工智能知识与人类知识关系的切入口。人类通过奖励函数向人工智能神经网络传递知识目

标，而人类知识目标中还包括一系列价值内涵，使人工智能真正理解人类价值目标的过程中存在黑箱问

题。在知识论层面，人工智能黑箱带来的是人类知识主体的消解，难以用语言解释的人工智能知识生产

过程以“抚触”的形式参与人类生活。人类生活的全部都可以被数据化，被算法系统计算，主客体二元

关系以均质化的方式被消解，取而代之的是模式生成。人类的经验材料和认识形式开始不可避免地以算

法作为中介，算法主义作为一种新的知识方法出现。人工智能拓展了知识来源，为人类展现了一幅新的

知识图景，人工智能知识的未来也就是人类知识的未来。

关键词：人工智能媒介；知识生产；知识主体；算法主义

DOI：10.3969/j.issn.2095-0330.2025.02.004

一、引言半奖金；另一半奖金则由人工智能公司DeepMind

创始人、英国科学家德米斯·哈萨比斯（Demis

因在使用人工神经网络机器学习方面的基Hassabis）和该公司科学家约翰·江珀（John

础性发现和发明，美国科学家约翰·霍普菲尔德Jumper）共享，以表彰他们开发的用于预测蛋

（JohnHopfield）和英裔加拿大科学家杰弗里·辛白质结构的人工智能工具AlphaFold。2020年，

顿（GeoffreyHinton）获得2024年诺贝尔物理AlphaFold取得了革命性突破，《自然》杂志称赞

学奖。2024年诺贝尔化学奖同样与人工智能相“它将改变一切”。新的科学范式、知识范式正

关：美国华盛顿大学科学家戴维·贝克（David在形成。

Baker）因构建了大量全新的蛋白质，获该奖项一有什么样的媒介，就有什么样的知识生产。

2025.2＿33

理论前沿理论前沿

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科学理性世界是与书面文化交应当把拟真系统看作现实消失的一种形式，而应当

织在一起的。“文字带来了一种横向的交流，带将其看作另一种现实的展开。面对新的现实，即人

来了一种共时性，不同的文化、世界观、观点并列类知识域中新的情形，我们需要对人工智能知识生

存在。即使是从前写下来的东西，仍然原样放在那产作进一步考察：人工智能媒介如何建立一种拟真

里，也和现在写下来的东西具有某种共时性。”这系统，又以何种方式在人类知识域中为人类带来一

种共时性为主体提供了一种“观念并列杂陈”的背种新的体验？

景，这就是他者的背景，因而“理性态度的第一个

特征是反思，在他者的背景下看待自己”#。与此二、人工智能与知识原理

同时，有边界的文本也意味着一个相对封闭的精神

世界，知识被局限在主体的范围以内，雅克·德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