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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间服务费支付纠纷判例

引言

居间服务作为连接供需双方的重要商业桥梁，广泛存在于房产交易、工程承包、货物采购等领域。居间人通过提供信息匹配、促成谈判等服务，帮助委托人达成交易目的后，向委托人主张服务费的纠纷却屡见不鲜。这类纠纷的核心矛盾往往集中在“服务是否达标”“费用支付条件是否成就”“责任如何划分”等关键点上。通过梳理近年司法实践中的典型判例，既能揭示纠纷背后的共性问题，也能为市场主体规范交易行为、防范法律风险提供参考。本文将结合具体判例，从纠纷类型、法律适用难点、裁判规则提炼三个维度展开分析，探讨居间服务费支付纠纷的解决逻辑。

一、典型纠纷类型与判例解析

（一）促成合同成立与否的争议：服务成果的核心认定

在居间服务中，“促成合同成立”是居间人主张服务费的核心前提（《民法典》第963条）。但实务中，委托人与居间人常因“合同成立”的界定产生分歧。例如某省法院审理的一起建材采购居间纠纷中，居间人王某声称已促成委托方李某与某工厂签订《采购意向书》，但李某以“意向书未明确价格、交货期等关键条款，不构成正式合同”为由拒绝支付服务费。法院经审理认为，《采购意向书》虽未涵盖全部交易细节，但已明确双方合作意愿及主要交易标的，符合《民法典》中“合同成立”的形式要件（即双方意思表示一致），最终判决李某支付约定服务费的70%，剩余30%因服务未完全覆盖后续细节调整予以扣减。

另一类常见情形是“合同成立后被解除”是否影响服务费主张。例如某房产居间案中，买方张某通过中介公司购得房屋并支付中介费，但后续因卖方隐瞒房屋漏水问题导致合同解除。张某要求中介退还中介费，法院则认为“中介已完成促成合同成立的主服务，合同解除系卖方违约所致，与中介服务无直接因果关系”，最终驳回张某退费请求，但指出中介若存在未如实告知房屋瑕疵的行为，需承担相应赔偿责任。这一判例表明，合同成立后的履行风险不影响居间服务费的基础支付义务，除非居间人对合同解除存在过错。

（二）服务内容不明确的争议：义务边界的模糊地带

许多居间合同仅笼统约定“提供居间服务”，未明确服务范围（如是否包括资质审核、合同起草、后续协调等），导致双方对“服务是否完成”产生分歧。例如某工程居间纠纷中，居间人陈某承诺“协助委托人取得某项目承包权”，但合同未约定“协助”的具体内容。委托人周某取得项目后，以“陈某仅提供了项目信息，未参与谈判”为由拒付服务费。法院通过调取双方聊天记录、通话录音等证据，发现陈某不仅提供了项目招标信息，还介绍了发包方关键联系人并参与前期沟通，最终认定其履行了主要居间义务，判决周某支付全额服务费。此案提示，当合同对服务内容约定不明时，法院会结合实际履约证据（如沟通记录、参与程度）综合判断服务是否实质开展。

还有一类纠纷涉及“重复服务”问题。例如某设备采购居间案中，委托人赵某通过居间人甲公司接触到供应商后，又通过居间人乙公司完成交易，甲公司主张赵某“利用其提供的信息跳过服务”。法院认为，若甲公司能证明供应商信息系其独家提供且赵某未通过其他公开渠道获取，则乙公司的介入不影响甲公司的服务费主张；但若供应商信息为公开信息，赵某有权选择其他居间人，甲公司仅提供信息不足以主张服务费。这一裁判思路强调了“信息独占性”在认定服务价值中的关键作用。

（三）支付条件约定模糊的争议：附条件条款的效力认定

部分居间合同会约定“服务费在项目验收/款项到账后支付”等附条件条款，但因条件成就与否的举证难度或条款表述歧义，易引发纠纷。例如某贸易居间案中，合同约定“服务费在买方支付全部货款后支付”，后因买方拖延付款，委托人以“条件未成就”为由拒付。法院认为，附条件条款需符合“条件需合法、可能、不违反公序良俗”的要求，若买方拖延付款系委托人自身原因（如交付货物质量不达标）导致，则委托人不得以此为由拒绝支付；若买方无正当理由拖延，委托人应积极主张权利，否则视为“不正当阻止条件成就”，视为条件已成就。最终结合委托人未向买方主张货款的事实，判决其支付服务费。

另有判例涉及“部分促成”的费用计算问题。例如某土地转让居间案中，居间人仅促成部分地块交易，合同未约定“部分促成”的计费方式。法院参考行业惯例（通常按实际促成交易额的比例计算），结合居间人在部分交易中的实际投入（如前期尽调、谈判时间），判决委托人按50%比例支付服务费，既避免了“全有或全无”的极端裁判，又体现了公平原则。

二、法律适用难点与裁判分歧

（一）“促成合同成立”的认定标准：形式要件与实质效果的平衡

《民法典》第963条规定，居间人促成合同成立的，委托人应支付报酬。但“促成”的认定是形式上的“签订合同”，还是实质上的“合同履行”？实践中存在两种裁判倾向：一种严格遵循形式标准，认为只要合同签署即视为促成（如前述房产居间案）；另一种则考虑实质效果，若合同因居间人过错（如虚假信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