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文学史论文】给当代文学一个说法.docVIP

给“当代文学”一个说法 许志英 内容提要：中国从古至今的文学，以1917年为界，可分为“古代文学”与“现代 文学”两大时期。“当代文学”则是一个流动的概念，始终指近十年的文学。 近二十年来，文学史分期问题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门话题。全国性学术会议至少举行过两次。一次是1986年秋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在京召开的“近代、现代、当代文学分期讨论会”；一次是2001年 11月由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在沪召开的“中国丈学古今演变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我有幸参加了这两次学术盛会。 在给“当代文学”一个说法之前，我要简要不得说一说我的关于中国文学分期的总的想法。我认为，将中国从古到今的文学以1917年为界分为两个大的时期——古代文学时期与现代文学时期——是适宜的[1]。关于“近代文学”，我同意章培恒先生的看法。他说：“就中国文学史来看，从1840年至1919（或1917）年能否作为自成起迄的历史时期——‘近代文学时期’一一本就是一个问题”[2]。从文章看，章先生是不同意“近代文学”这个说法的。但如果取消“近代文学”的提法，其归属就成了问题。而这问题要从近代文学与古代文学、现代文学的异同关系上才能说清楚。如果“近代文学”与古代文学相比同大于异、与现代文学相比异大于同。即归属于古代文学；反之则归属于现代文学。这样的一个标准，我想不应当有太大的异议。 文学史研究中的“古代”、“现代”概念，从来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时间概念，它还包含着对两个不同时期的文学的性质的认定。什么是现代文学？唐弢先生在给严家炎先生《求实集》所作的序中曾有一个简单的界定：“现代文学是从容到形式，都具有真正现代意义的文学”。换用王瑶先生论述五四文学革命的话来说，其主要的精神就是“要求用现代人的语言来表现现代人的思想感情”[3]。以这样的标准来衡量，我以为近代文学实难以归人现代文学的范畴。就文学观念来说．古代文学虽异彩纷呈，总体上却未能跳出“文以载道”、“代圣贤立言”的框范。近代文学虽然有变，也未能跳出这个框范，梁启超经常被人征引的建立在“新民说”基础上的“小说界革命”的主张，还始终服务于政治变革的目的和要求。而五四文学革命时举起了建立在“个人主义的人间本位主义”基础上的“人的文学”[4]的大旗，断然与“代圣贤立言”的观念彻底决裂，而改为自己立言。这种“人的文学”观念与李大钊所持的“社会写实”的文学观、鲁迅及文学研究会的“为人生”的艺术观、创造社为代表的以“自我表现”为中心的“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观等等结合在一起，实现了文学观念上的质的飞跃。就创作主体的现代意识和文学中所表现的思想情感来说，“近代文学”中虽然有了一些现代意识的萌芽和基于科学、民主、自由、平等基础之上的思想情感的表达，但这种现代意识和思想情感还远没有达到同传统思想抗衡的深度和广度，梁启超对自由的理解还停留于“自由云者，团体之自由，非个人之自由也”[5]，自由的保障成了自由的目的。个人一语，按鲁迅在《文化偏至论》中的说法，虽然早在20世纪初即已引入中国，鲁迅也早在1908年前后提出了“立人”的主张，但个人主义真正作为一种社会思潮出现，鲁迅有些独异的思想真正获得广泛的反应和回响还是在！1915年以后，而落实到创作中则还有待《狂人日记》等作品的出现。文学语言的变化是中国文学由古代文学向现代文学转型的最直观和最鲜明的标志。白话文取代文言文成为中国文学占主导地位的正宗文学语言不仅只是一种表达工具的变化，它还蕴含着思维方式和文学观念的重大变革，并引发了除文学语言之外的其他文学形态（如文学样式与体裁、创作方法与艺术手法等）的变革。在白话取代文言的同时，中国现代文学也实现了“文体大解放”，在文体上与世界文学接了轨，小说等边缘文体取代了诗歌成为占主导地位的文体。而在“近代文学”时期，裘廷梁、王照等人的提倡白话，一方面只是将白话作为“开发民智”的一种工具（如裘廷梁《论白话为维新之本》），另一方面也没有对文学创作产生大的普遍性的影响，不仅一度流行的同光体的宋诗和桐城派的散文是用的传统的文言，而且黄遵宪的新体诗、梁启超的新民体散文也未能幸免。诚然，“近代”确实出现了采用白话的谴责小说．但按照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的说法，后来却堕落而为“黑幕小说”了；无论语言文字还是思想感情，秋瑾用白话所写的《敬告中国二万万女同胞》确实不失其“新鲜味”，但它在当时有多大的代表性、是否能称得上纯粹的文学作品还很难说。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转型期，“近代”时期的文学呈现出很复杂的情况。鲁迅的文言小说《怀旧》，所采用的语言虽是文言，其创作精神和思想情感却有较多的“现代性”；鸳蝴派里的白话小说，语言虽是白话，艺术描写和思想情感反倒有较多的陈腐气息。作为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