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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路外伤亡赔偿之诉归责问题研究 ???? 火车与乘客、铁路工作人员之外的人碰撞发生伤亡事故统称为铁路路外伤亡。常见的路外伤亡主要有两类：一是因铁路行车事故或其他运营事故造成的路外伤亡，如：火车脱轨，倾轧、冲撞导致铁路线路旁的人的伤亡；二是行人①违章侵入行车界限，被正常运行中的火车碰撞导致的伤亡。第一类路外伤亡属一般侵权案件，理论和司法实践中不存有争议。本文所讨论的“路外伤亡”仅指上述第二类路外伤亡。对于这样的路外伤亡，理论界和司法实践中存有较大争议。为了讨论方便笔者先假设一个集中了一般路外伤亡损害赔偿案件中各种典型情形的典型案例，并作出判决。然后围绕这些典型情形所涉及的相关问题展开论述。案例设计：2002年4月6日13时47分左右，李某从京九铁路线行车线路正线区间K1447+509米处穿越铁路线路时，被正常运行的列车撞击当即身亡。该地在铁路未建设前存在一条自然形成的通路。铁路建成后铁路部门在距此130米京九铁路线K1447+639米处设置有地下人行过道。事发地常有附近群众图省事穿越铁路线路，因此铁路公安部门为防范路外伤亡事故在附近建筑物墙上刷写了“跨铁道，勤了望，保安全”的标语。事发地与铁路线路相邻还有一条非机动车道，在非机动车道与机动车道之间铁路部门为防止行人穿越铁路设置的一道铁栅栏，该铁栅栏事发时已被破坏。事后，李某家属以侵权损害赔偿为由起诉区间所属铁路局。判决：依据铁路法相关规定，李某死亡结果系自身原因所致，铁路局不承担责任，驳回诉讼请求。笔者以为，研究铁路路外伤亡赔偿之诉的归责问题主要需关注以下内容：从法理和权利层面分析铁路用地使用权、铁路运营、经营权保护与“行人”人身权的保护在此类案件中的“冲突”。包含铁路用地使用权与相邻权、通过权的关系，如何认定行人通过铁路线路行为的性质；在此基础上来定位此类案件中“侵权”的类型，以及“侵权”的主体和客体；分析铁路行业“高度危险作业”严格责任的演变；以及路外伤亡案件与此类严格责任的关系。本文笔者尝试就以上内容结合对设计案例的分析作一初浅探究，供有识之士批判。由于路外伤亡中受害人进入铁路线路用地的情形很多，常见的即有在线路上行走、坐卧、逗留、游逛、穿越、拣拾物品等，其中穿越在线路上停留时间最短，本文仅以穿越作为主要考察对象，其余情形“举轻以明重”。??一、铁路运输用地的性质及其法律保护1.铁路企业对铁路运输用地享有排他的使用权铁路运输是陆路轨道运输方式，铁路线路基本上都是直接建筑在土地之上的。铁路运输用地都是铁路企业通过依法征用取得的，这些土地的使用权自征用后均依法为铁路运输企业所拥有，并成为铁路企业从事运输生产的必要条件。根据我国《民法通则》的规定，土地使用权属于与所有权有关的财产权。因其具有非经过土地使用权人同意，任何人均不得侵入或干涉，否则即构成违法的法律特征，因而属于法律上的绝对权（对世权）。土地使用权人有要求世间一切人对其土地的支配状态予以尊重的权利，同时世界上的一切人都负有不得侵害该直接支配状态的义务。按照现代法学的观点，凡有侵犯他人土地者，不论有无损害的发生，也不问其出于法律上或事实上的错误或行为人误信他人土地为自己的土地而进入该土地，均应负侵权行为责任，此为“当然之侵权行为”。②这是因为“当某人进入邻人的土地，从其行为和后果可以看出，他是把土地当作自己的财产，他企图以某种方式干涉某种物件，尤其是干涉他侵害的物件”。③《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十三条规定“依法登记的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受法律保护，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侵犯”。所以，一切单位和个人都应当尊重铁路企业对铁路运输用地的合法使用权，未经铁路企业许可，不应擅自进入，更不应干扰铁路企业在取得使用权的土地上进行的正常经营活动。否则，就构成了对铁路企业的侵权。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铁路法》规定“已经取得使用权的铁路建设用地，…其他单位或者个人不得侵占”，“禁止在铁路线路上行走、坐卧”，“禁止在铁路线路两侧二十米以内或者铁路防护林地内放牧”。国务院颁布的《铁路运输安全保护条例》则将“擅自进入货场或调车场”的行为定性为“扰乱铁路车站、列车秩序的行为”；将“在自铁路路基起二十米以内的地域及铁路防护林地内放牧”、“在线路上行走或在钢轨上坐卧”的行为定性为“危害铁路行车安全的行为”，并规定可以给予警告、罚款等行政处罚。笔者以为，准确认定铁路企业对于铁路线路用地④使用权的法律属性，是正确认定穿越铁路行为是否违法的权利基础和法理前提。2.铁路用地使用权与相邻权、通过权的关系铁路企业对铁路用地的使用权一般都是通过铁路建设征用方式取得，这个使用权的取得在有利于发展交通事业，有益于社会利益的同时，必然使围绕该土地的一些原有权利受到影响。铁路建成后，铁路企业与相邻两侧土地权利人（普遍存在两侧权利人为一人或一个集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