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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社会学视角下石村矿山资源产权纠纷的实践逻辑 法社会学视角下石村矿山 资源产权纠纷的实践逻辑 周延东 时立荣 内容提要 通过石村矿山资源产权纠纷的事件，本文描述了地方行政组织、特殊利益集团 和社群组织在石村矿山资源产权竞争中的博弈过程，探讨了各利益主体的实际运作逻辑。 本文 认为，各利益主体的博弈行为引起并加深了乡土社会的矛盾和冲突，造成了大量的违法行为；这 些违法行为既是在不断的修订的国家法与民间法的冲突中产生的，也是社会成员在反复的模仿 行为中建构出来的。 民间法和国家法在乡土社会中不是两个离散的点而是一个连续统，两者在 事件的发展过程中都在连续地发挥作用。 所以，应当注重民间法与国家法相互影响、相互建构， 以增强法律在实践中的适用性。 关键词 产权纠纷 国家法 民间法 乡土社会 实践逻辑 周延东，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 100872 时立荣，北京科技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100083 产资源的开采重新进行规范和管理。由此矿山资源 一、问题的提出 的产权纠纷问题打乱了石村原有的生产生活的秩 （一）纠纷的出现 序。各级政府对矿山资源的管理秩序也一度进入混 [1] 石村 是山东丘陵上的一个小乡村，行政上属于 乱的状态。 P 市管辖，它从一个“小”“穷”“偏”的村庄，发展成为 （二）土地及土地下的矿产资源产权纠纷的法律 闻名方圆百里的小康示范村，有其独特因素，即得天 缘起 独厚的石材资源。该村自上世纪90 年代初，村民开 据 1982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第九条规 始开矿采石起，该村委也靠收取矿山承包费有了一 定：矿藏、水流、森林、草原、荒地、滩涂等自然资源， 定的“积蓄”。也是从那时起，村委领导班子带领全体 都属于国家所有，即全民所有；由法律规定属于集体 村民建别墅新村、修公路、引山泉水等公共建设，促 所有的森林和山岭、草原荒地和滩涂除外。而据《中 进了村经济社会的发展。然而，从2004 年起，P 市提 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二章第八条规定：农村 出转换经济发展方式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对矿 和城市郊区的土地，除由法律规定属于国家所有的 126 江苏社会科学 年第 期 社会学研究 2012 1 以外，属于农民集体所有；宅基地和自留地、自留山， 动不定的现实状态。 属于农民集体所有。如此说来，如果将石村的山体视 （二）石村矿山资源产权博弈中的各利益主体的 为矿产资源，它属于国家所有，如果将石村的山体视 态度与行为 作土地资源，那么它则属于村集体所有，如果要对石 1. 以村委会为代表的社群组织与地方行政组织 村的矿山资源进行开发，则必须涉及到矿山之上的 之间。所谓社群组织是指具有共同信念和价值观的 土地资源，问题由此而产生，即按照自然状况，土地 社会成员为争取共同利益而组成的利益团体。而在 在表层，矿产资源在下面，两者是分不开的，也就是 石村，村委会代表着全体村民的利益即被视为社群 说，土地和矿产资源具有不可分割性，但在法律规定 组织的代表，村委会不仅依据拥有地上土地的使用 上，却对这一自然属性人为地分割给不同的管理主 权还根据祖祖辈辈生活在此的村庄为自然逻辑，尽 体，导致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