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环境损害国家责任.docVIP

2008 年11 月 Nov. 2008 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TIANJIN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第10 卷第6 期 Vol.10 No.6 收稿日期：2008-02-18. 基金项目：福建省2006 年度社科规划基金资助项目(2006B062). 作者简介：许 健（1965— ），女，博士研究生，教授. ▋ 跨界环境损害国家责任 许健 （福州大学法学院，福州 350108） 摘 要：探讨国家责任必须首先厘清国家责任与国际责任的关系。跨界环境损害国家责任是指可归因于国家的 行为造成跨越国界的环境损害的责任。从主、客观方面分析，国际法未加禁止的行为造成跨界损害后果的，该行 为既可归因于行为所属国，又因造成跨界环境损害后果而违反国际习惯法，具有违法性。所以，国际法未加禁止 的行为造成跨界环境损害后果的，应承担国家责任。 关键词：跨界环境损害；国家责任；国际责任 中图分类号：D996.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4339（2008）06-0516-05 一、国家责任与国际责任释义 跨界环境损害国家责任是指可归因于国家的国 际不法行为或国际法未加禁止的行为造成跨界环境 损害的责任。厘清国家责任与国际责任的概念，是讨 论跨界环境损害国家责任的前提，因关于国家责任与 国际责任，学者们有多种解释，容易产生歧义。 何谓“国家责任”，观点比较统一，均强调国家 行为的违法性：“在国际法上，国家对于它的违反它 的国际义务的行为承担责任”[1]。国家责任是一项法 律责任，法律的责任是从国家违反其承担的国际的法 律义务（不论是根据一般国际法或者个别国际协定 承担的）而发生的[2]；国家责任指的是当一个国际法 主体从事了违反国际法规则的行为，或者说是，当一 个国家违反了自己所承担的国际义务时在国际法上 应承担的责任[3]。 而“国际责任”已被至少在以下五个语境中使 用，有时甚至与“国家责任”纠缠不清。 其一，将其等同于国家责任。“某一国际法主体 违背国际法的作为和不作为给其他国际法主体造成 损害时，该国际法主体承担赔偿损害的责任，国际法 上将这种损害赔偿制度称为国际责任”[4]。 其二，既指国家责任，也指其他国际法主体（如 国际组织、个人等）实施国际不法行为的责任。“国 际法上的国家责任，也称国际责任，主要是指国家对 其国际不法行为所承担的责任”，“但不排除国家以 外的其他国际法主体也可以成为国际责任的主 体”[5]。 其三，从行为方面界定，认为实施国际不法行为 或国际法不加禁止的行为造成损害的，均产生国际责 任。国际责任是“国际责任主体对其国际不法行为 或损害行为所应承担的法律后果”，“在国际法上， 国际不法行为可产生国际责任，国际法不加禁止但造 成损害的行为同样产生国际责任”[6]。 其四，指国家合法行为造成损害的责任[7]。“对 于有些合法活动产生的域外损害性后果，需要有一种 国际制度来调整和平衡行为国和受害国之间的利害 关系，使之能够按照国际社会接受的方式进行。这种 合法活动造成域外损害的国际责任……与传统国家 责任存在着明显的区别[8]。 其五，将国际责任称为“损害性后果的责任（简 称损害责任），是指一国和其他实体从事国际法不加 禁止的行为而给他国造成损害性后果时所应承担的 赔偿责任”[9]。 上述“其二”、“其三”、“其五”的解释中 “部分正确”地描述了国际责任的内涵。笔者认为， 国际责任指国际法主体因实施国际不法行为或国际 法未加禁止的行为造成跨界损害应承担的法律后 果。“其一”中将国家责任等同于国际责任显然已 不符合当今的实际，尽管早先两者几乎是可以混用 的。“由于过去只有国家是国际法的主体，所以关于 第10 卷第6 期 许 健：跨界环境损害国家责任 ·517· 不法行为的国际责任总的题目是在“国际责任”标 题项下讨论的”[1]401。如今却不能将二者混为一谈， 也不能将之简单归为合法行为造成损害的责任（这 一点将在后文论证）。 导致它们具有不同含义是源于以下事实。 其一，1946 年12 月11 日联合国大会第95（2） 号决议通过的《纽伦堡宪章和纽伦堡审判中确认的 国际法原则》[10]，开了追究个人国际法责任的先河， 确认个人也可能因犯有反和平、反战争、反人类罪行 被追究国际法责任。至此，国家责任与国际责任的主 体有了明显的区别，即国际责任既包括国家在国际 法上的责任，也包括个人在国际法上的责任。 其二，上世纪50 年代后期，由于高科技迅猛发 展，各国在工业生产、原子能利用、外空探索及海底 开发等方面的活动，常常给别国带来损害或威胁。至 此，不仅传统的“国际不法行为”会侵害他国利益， 而且国际法未明文禁止的行为也可能在造福于人类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