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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营经济理论演进综述?? 程秀生??? 中国改革开放的历程，也是一个描绘民营经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历史演 进过程。对于这一过程，中外众多经济管理理论专家和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深入剖析和研 讨，上至宏观层面的民营经济与国民经济的关系研究，下至微观层面的民营企业经营运作， 得出了相当多的富有价值的研究结论和建设性意见。 一、民营经济总体方面的政策理论 从政策层面来看，民营经济在改变中国经济生活和制度变迁的漫长过程中，在经历了曲 折、反复的磨砺之后，终于走上了被承认、被肯定、被重视的快速发展的“黄金时期”。 建国初期至 1957 年，我国实行新民主主义国家政策，允许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 的存在与发展，民营经济尚有存在和发展的空间。1957 年社会主义改造之后，全国范围开 展了公私合营化浪潮，私营企业都转变成为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 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之后，先是强调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继而又提出有计划的 商品经济，这在一定程度上鼓励了民营经济在中国的重新出现与发展。1982 年五届人大把 发展和保护个体经济写入《宪法》， 在法律规定范围内的城乡劳动者个体经济，是社会主义 公有制经济的补充。国家保护个体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1988 年第二次修宪时，明确 提出“个体经济和私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必要补充”。 1992 年邓小平同志南巡，解决了姓资、姓社的问题，还极其重要地提出了三个有利于 的科学论断，为民营经济发展扫除了理论上的障碍。1997 年十五大报告中再次提出“非公 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进一步提升了民营经济在社会经济发 展中的重要地位与作用。并在 1999 年九届人大上将保护非公有制经济的内容纳入修订后的 宪法中。2004 年宪法修正案中再次强化了对非公有制经济保护和支持的力度，规定“国家 保护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国家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 有制经济的发展”。 从“割资本主义尾巴”到“公有制为主，私有制为辅”；从“必要补充”到“重要组成 部分”；民营经济经历了作为被打击对象到受到宪法保护对象的角色变换。与此相生相伴的 是，民营企业家也历经着类似的身份转化。从社会主义改造时期的“剥削者”和“被改造对 象”，到改革开放初期的身份不明和变相歧视。直到 2001 年江泽民总书记在建党 80 周年讲 话中，第一次把民营企业家，定位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为民营企业 家加入中国共产党铺平了道路，广大民营企业家不仅成为经济生活中的弄潮儿，也获得了相 当高的政治与社会地位。 从理论层面来看，中国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首先震撼了传统经济学的某些既定框架与定 理。有国外学者认为，中国民营经济的成功挑战了主流经济学的传统理论范围与结论，为其  ? ??  原载《中国产业经济动态》2008 年第 10 期。 程秀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发展做出了新的历史贡献(Montignola，Qian and Weingast，1993)。国内学者从实践角度给出 了对这种现象的某种解释，针对民营企业表现出来的快速增长态势进行原因探析，民营企业 在整体上所表现出来的产权关系明晰、经营机制灵活的两大基本特征若与各个民营企业在生 产经营、人才、技术、管理等各个方面所具有的相对优势结合起来，必然会形成一种强大的 优势，这种优势正是民营经济的生命力所在(李建兰，1997)。 之所以中国民营经济可以影响到经济学理论的变革，最为重要的莫过于其对经济增长的 巨大贡献。民营经济的发展是中国经济改革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它的发展推动中国的经济 和社会面貌发生了巨变，它是推动国民经济增长以及人均收入增长的主要动力源之一。民营 经济天然与市场经济相融，其最初的发展形成了市场经济的萌芽，创造了由计划经济向市场 经济过渡的必不可少的制度环境(李义平，1999；茅于轼、张玉仁，2001)。 除了直接拉动经济增长，民营经济对解决经济发展中诸多其他问题也发挥了重大作用。 随着以公有制为主体混合经济格局的形成，民营经济在实现充分就业、促进经济增长、培育 市场主体、促进市场发育等方面将会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胡家勇，2000；李建兰，1997)。 程秀生(2000)从就业、投资和制度三个方面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营经济的发展进行了提纲 挈领式的深入分析。从总体发展上看，他认为民营经济现存基本特点是：从总体上走出了原 始积累阶段，经济总规模已经相当可观；民营经济在就业、投资、纳税、创汇以及科技开发 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企业平均资本规模扩大，实力增强，一批民营企业开始沿着规模经 济的轨道发展。 在肯定民营经济的非凡表现的同时，针对民营经济发展的总体脉络进行反思和诊断，有 利于从整体上更加清楚地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