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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口”考辩 张喜琴 (南开大学历史学院　300071 ; 山西财经大学国际贸易学院　030006) 　　内容提要 :有清一代 ,“走西口”现象给世人留下了诸多值得思量和揣摩的空间。然而至 今 ,学术界对于西口具体位置的界定却众说纷纭 、各执一词 。该文在对已有相关学术成果和 诸多史料进行归纳和总结的基础上 ,指出只有地处山西北部的右玉“杀虎 口”才是历史上真 正的西口。 关键词 :西口　杀虎口　归化城 　包头 　河曲　保德 “口”的由来已久 。在古代 ,为防止北方少数民族侵扰 ,历代统治者都要在与游牧民族接壤的险要 地段建立防卫要塞 ,通常简称为“塞”。而“口”往往专指长城的关 口,人们将长城 以里的地区叫“口 里”,长城以外的地区称“口外”。有清一代 ,朝廷先后在长城沿线的辽东、蓟州 、宣府 、大同、山西 、固 原 、延绥 、宁夏 、甘肃等九边地区遍设卫所 ,并屡次修建长城 ,广置屯、堡 、关 、墩 。由于隆庆和议达成后 所进行的互市贸易基本是在这些卫所附近展开 ,借助原有固定的市场 ,很多地方便逐渐演化为塞内外 的贸易关口,当时也被称作“旱关”。如河北的张家口、迁西县的喜峰口、北京市密云县的古北口、内蒙 古的多伦诺尔 、山西右玉县的杀虎口等 。时过境迁 ,人们逐渐给这些口子贯以一些别名 。其中 ,张家 口被称为“东口”,多伦诺尔被称为“北口”, 已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 ,对于历史上走西口的“西口”,却似 乎存在很大的争议 。当然 ,人们之所以对“西口”存有不同看法 ,是历史发展使然 。伴随着“走西口”人 数的增多、规模的扩大 、入塞关口的增加和互市关卡重点的转移 ,对于“西口”这一概念的内涵和外延 认识不同必然会带来描述上的差别 。有鉴于此 ,我们有必要根据客观的历史史实 ,对“西口”的具体地 理位置作出科学的界定 。 一 、学术界有关“西口”界定的几种说法 明清时期 ,山西 、陕西 、河南等地的大量人口通过“走西口”迁入内蒙古中西部地区 ,运用不同方式 进行着农业生产以及商业贸易方面的活动 。正如历史上所遗留下的各种艺术形式所诠释的一样 ,走 西口确实包含了无数商人和农民远离家乡、去口外谋生的艰辛与凄凉 ,但更为重要的是 ,这种社会现 象迅速带动北部地区商业贸易往来的深刻发展 ,对于促使口外地区与内地经济一体化 ,繁荣社会经济 生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影响作用 。既然“西口”在中国经济史中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历史地位 ,那么“西 口”究竟在哪里 ? 学术界不同领域的学者已从多个角度分析了该问题 ,其解释可谓众说纷纭 、莫衷一 是 。总的看来 ,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说法 。 第一种是泛指说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 ,既然“西口”主要在戏剧 、民歌等特定艺术表现形式中得 以体现 ,必定会掺杂许多艺术夸张成分 ,因此 ,就不一定在“实”字上加以考证 。另外 , 由于清代山西遭 年馑决非一次两次 ,大批饥民外出谋生不可能仅走一条路 ,所以走西口的“西口”位置就被扩大到陕西 西部沿黄河北上直至大同北郊晋蒙接壤的各条道路 。 第二种是概指说 。该观点将“西口”定义为秦晋两地到内蒙甚至宁夏一带的各个通道关口。其所 ( ) ( ) ( ) 对应的依据是 ,既然走西口的戏剧中有“坐船 你要 坐船舱 ,你 千万 莫要坐船头 ,要小心 那个 河上 风摆浪 ,把哥哥你摆在河里头”的唱词 ,那么走西口的途中必定有坐船渡河的地方 ,而黄土高原唯一可 撑船摆渡的河就是黄河 。入清以后 , 由于社会环境的不断变化以及边境贸易的不断发展 , 山西河曲、 1·30 · “西口”考辩 保德 ,陕西神木 、榆林 、靖边 、定边 、府谷等地的诸多居民渡过黄河上的水关 ,进入蒙古伊克昭盟 、乌兰 察布盟和前后套地区从事垦荒种地等活动 。照此思路 ,走西口的通道口就是在河曲、保德范围之内的 ① 大路小道为妥 。如秉荣 、原鲁等学者便认为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