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怨恨与政治宽容基于全面治理中的关系重建姚尚建.pdf

2012 年第 3 期 理 　论 　探 　讨 No 3 ,2012 (总第 166 期) THEORETICAL INV ESTIGA TION GeneralNo 166 社会怨恨与政治宽容 ———基于全面治理中的关系重建 姚 　尚　建 (华东政法大学 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上海 201620) 　　摘 　要 :在国家社会双重转型期 ,价值差异 、利益丧失 、社会空间压缩及公共契约消退都导致个体的精神失 落 ,并为社会怨恨的蔓延提供了心理支持 。从表面上看 ,社会怨恨是一种物质不足的精神失落 ,但是从结构上看 , 社会怨恨的形成往往来自正义供给的制度不足 。这种不足催生了弥漫性的政治不信任 ,也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 催生了社会个体间的疏离感 ,并对社会共同体的融合起到撕裂性作用 。社会怨恨遵循差异比较 、隐忍和单项作用 的过程深刻影响着当代中国的公共治理 :从国家与社会关系来看 ,社会怨恨的形成并不是偶然的事件 ,社会怨恨 既积极整合社会 ,又阻碍政府变革 。在国家治理转型的过程中 ,需要理性的政府 , 同样需要成熟的社会 。 关键词 :社会怨恨 ;政治宽容 ;秩序理性 ;公共治理 ( ) 中图分类号 :C91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 1000 - 8594 2012 03 - 0010 - 05 　　在金观涛先生看来 ,现代社会起源于三个方面 : 里格斯的行政生态学认为 ,转型社会具有异质性 不断扩张的市场经济 、工具理性及个人权利等现代价 的特点 ,这种异质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做是价值的 值系统 、民族国家的政治认同及现代政治共同体的建 差异性 。不同的社会个体或群体对于 自身 目标 、道路 立[1 ] 。从这样的角度来思考中国 ,便不难看出 ,三个 的认识存在差异 ,而在秩序优先的制度设计下 ,这样 方面都处于不同的生长阶段 。在当代中国 ,市场经济 的自由选择往往并不得到充分尊重 ,社会必须在单一 的扩张带来的个人权利的生长 , 既挑战着社会的秩 的价值下前行 ,从而导致持非主流价值者的不满 ,社 序 ,也在一定程度上挑战着现代国家的政治认同 ,在 会按照价值观的差异出现分化 。 这种挑战中 ,社会矛盾的频发既有社会发育的良性意 第二 ,利益丧失的个体失落 。“人们奋斗所争取 [2 ] 义 ,也给当代中国治理带来巨大的历史性课题 。 的一切 ,都和他们的利益有关 。” 在我国传统的社会 结构中 ,国家与社会高度融合无法析出个体利益 。但 　　一 、社会怨恨的形成 :危机中的个体失落 是社会转型往往涉及个体利益的调整 ,社会弱势群体 个体总是生活在社会之中 ,怨恨作为情感的宣泄 往往在利益损害中无法得到及时的补偿而产生个体 首先体现在个体的情绪变化 ,并逐步成为一种社会乃 性不满 。 至政治行为 。但是从个体情绪到社会行为演变的内 “怨恨是一种有 明确的前因后果的心灵 自我毒 在逻辑上看 ,从个体到社会的危机感的强化催生了个 害 。这种自我毒害有一种持久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