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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币区域化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必由之路吗？ ——基于货币互换协议视角的分析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考察中国同货币互换伙伴的贸易投资联系、宏观经济联动关系、汇率政 策的一致性、双边汇率的稳定性，以及互换伙伴的地理特征、汇率制度和资本账户开放度等 因素，来探究货币互换协议签订的影响因素，并以此阐明人民币区域化同国际化之间的次序 与关联。研究结果表明，人民币国际化在现阶段主要是基于双边贸易依存关系和稳定的双边 汇率而展开的，同时兼有维护国际关系、扩展国际影响的目标，而不是建立在区域化基础之 上的。这意味着，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异常复杂且具有多重目标导向，人民币区域化并非人 民币国际化的必由之路。 关键词：人民币；区域化；国际化；货币互换协议 一、人民币国际化与区域化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实现了持续高速增长，到2010 年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 第二大贸易国，外汇储备则早已跃居世界第一位。然而，在取得巨大发展成就的同时，中国 经济改革和发展过程中的一系列深层矛盾逐渐浮出水面，加之外部经济环境风云变幻，中国 面临来自外部的压力和矛盾也日益凸显。特别是在目前的国际金融格局之下，中国在国际经 济交往中常常处于不利地位，甚至在特定时期（如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时）现行的国际货币体 系会冲击中国的金融系统和实体经济，成为阻碍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瓶颈。因此，近年来金 融领域的改革与完善受到了中国各界的极大关注，人民币国际化也在此背景走入公众视野并 被中国政府纳入议事日程。 所谓货币国际化，是指一种货币在发行国境外被使用和持有，该货币不仅可以在该国居 民间交易使用，也是货币发行国居民与非居民交易的重要媒介（Kenen ，2009 ）。一般地， 国际货币应具有三种功能，一是广泛用于国际贸易计价和结算，二是由国际贸易计价和结算 产生支付需求，进而在金融市场用于借贷和投资，三是因价值的承担而成为储备货币。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原有金融体系与格局的弊端广受诟病，亚洲国家纷纷探求 区域金融合作，而中国作为区域中重要的经济体，在区域合作的进程中做出了重要贡献，人 民币也在此过程中迈开了国际化的步伐。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中国高额的外汇储备、 不断增长的人民币升值压力，以及美联储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都促使各界思考如何摆脱高 度依赖美元的国际经济秩序以及未来中国经济的发展道路，其中未来国际金融体系的变革和 中国货币金融领域的完善成为了焦点问题，中国政府也将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纳入议事日程， 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措施大力推动人民币国际化。 同人民币国际化相关的问题是人民币区域化。所谓人民币区域化，是指人民币在一个 地理区域内行使自由兑换、交易、流通、储备等职能，在当前条件下，人民币区域化特指人 民币经过与区域内货币的长期合作和竞争成为区域内的关键货币，在区域内金融、贸易中发 挥关键货币的职能 （邱兆祥、何丽芬，2008 ）。由于中国所处的东亚内部各经济体之间存在 着密切的经济联系，区域内部的金融合作具有迫切的必要性和现实的可能性，从2000年《清 迈倡议》框架下的协议救助，到2010年东亚区域外汇储备库的正式建立，中国都发挥了积极 而重要的作用，客观上也推动了人民币区域化的发展。 中国同周边国家边境贸易的迅速发展也是推动人民币区域化的重要条件。自20世纪90 年代以来，随着中国沿边开放战略的实施，边贸互市不断发展，不仅人民币成为主要的计价 结算货币，而且规模日益扩大，逐渐推动着人民币结算方式由现金向非现金化方向发展，进 而形成地摊银行模式的人民币流出入渠道。尽管地摊银行尚未纳入正式的金融体系，但在推 1 动人民币区域化的进程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中国大陆同港澳的经贸合作安排（CEPA ）也客观上促进了人民币区域化的迅速发展。 2003年11月后，香港的金融机构开始经营特定范围的人民币业务，此后，随着人民币业务的 发展，人民币不仅用于经常项目下的贸易和结算，而且开始涉及资本项目。2007年6月，人 民币债券在港发售，而在大陆经营的汇丰（中国）、东亚（中国）等银行也在港发行人民币 债券。另外，中国财政部也即将以人民币形式在香港发行国债，香港人民币债券市场已初具 规模。 在这样的背景下，人民币国际化能走多远？何时能真正意义上实现人民币国际化？人民 币国际化应按什么次序推进？人民币区域化同国际化的关系如何？这些问题成为中国各界 与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