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电影作品中的性别气质及其历史构建.pdfVIP

周 隽：陈凯歌电影侄品生的竖 基 陈凯歌电影作品中的性别气质及其历史构建 ■ 周 隽 从早期的 《黄土地》、 《孩子王》、 《大阅兵》到2O世 种悲剧性角色 “认同”中逐渐把自己当成 “虞姬”并滋生 纪9O年代的 《霸王别姬》、 《荆轲刺秦王》，再到最近的 了对 “霸王” (段小楼)的懵懂莫名之爱。与此同时，他 《无极》、 《梅兰芳》和 《赵氏孤儿》，我们不难发现陈凯歌 也开始了艰辛的 “自我”身份的追寻，并为内心冲撞的爱 作品似乎总是关注不同时期、不同类型的 “男人”。 “他 欲寻找出口： “借戏中人言，诉 自己衷肠。”在作品的影像 们”身上体现出的独特气质及其蕴涵的时代特质构成了陈 表意中，成名后的程蝶衣更是凭借戏台上霸王与虞姬的黄 凯歌对不同历史境遇下的人性书写。作品涉及知识分子、 金组合企图拴住段小楼的心，然而菊仙 的出现破坏 了他的 军人、戏子、君王、士大夫等 ，几乎涵盖了男性在不同历 打算。这种刺激使得程蝶衣进一步将 自己推向了 “捍卫 自 史阶段所承担的各种社会角色。∞他们似乎总是脱不开历史 己男人”的角色，并且，这种不断强化的心理延续 了程的 的重负，或忍辱负重、或忧国忧民、或郁郁不得志，从多 一 生，直到他效仿虞姬刎颈 自尽。对此 ，有影评人将程蝶 个层面折射出不同时期人性面临的尴尬。通过对早、中、 衣的性别角色定义为 “女性”，认为这是 “两个女人争夺一 近 《霸王别姬》、 《梅兰芳》、 《赵氏孤儿》三部作品的分 个男人的故事”。固由此可以看到，程蝶衣从外部影响到自我 析，本文试图揭示陈凯歌作品中独特的性别气质及其历史 暗示、再到心理强化的人格变化轨迹，一方面反映了他亦 意涵，以及由此反映出的创作轨迹和特色。 刚亦柔、雌雄难辨的性别特质是特殊的社会与历史境遇强 压的结果；另一方面，也使其和段小楼形象形成有力的呼 一 、 性别错位——历史境遇的颠倒人生 应与对比。段小楼似乎从始至终是个 “够男人”的角色， 对陈凯歌而言，《霸王别姬》讲述的不仅是 “戏子”的 然而电影中的若干片断却证明事实也许并非如此。虽然戏 故事，更体现了厚重的中国文化和复杂的历史背景下人性 里 “霸王”威风无限，戏外却是遭人摆布的 “戏子”…… 的复杂和命运的多舛，充满了人文主义的悲悯之意。这种 在一次次现实的打击面前，段小楼变成了木讷、猥琐、胆 “悲悯”发生在男人之间，包含着特殊的意味。其中，有滥 小的懦夫。因此，段小楼和程蝶衣一样都是一种悲剧性人 施淫威、倾轧弱势的倪老公和袁世卿，有雌雄难辨、戏我 物，作品对这两个形象的成功塑造揭示了人性的力量，增 不分的戏痴程蝶衣，有看似英武、实则落魄的 “霸王”段 加了影片的思想冲击力和艺术感染力，将特殊历史和政治 小楼。显然，程蝶衣是这群男性中最特殊的一名，也是本 背景下的男性伶人形象演绎得人木三分。 片塑造的人格最为复杂的男性形象。 可以说 ，《霸王别姬》是一部讲述男人之间关系和情谊 幼年程蝶衣 “小豆子”在成长过程中经历 了多次来 自 的影片，作品在大跨度的时间之维里揭示出人性在不同的 身体和心理上的戕害 先是被母亲用刀砍掉了畸形的小指 历史时期的多层面意义。透过社会、文化等交织纠结的网 送到戏班，这可以理解为小豆子肢体和心理上的一次阉割， 络，在或委曲求全、或正义凛然、或苟且偷生的男性众生 使 “逆来顺受” (而不是反抗)的女性特质成为他性别特 相面前，人们不仅可以扩充对人物 内心世界的理解，既洞 质的最初构成。后来进入戏班，小豆子总是 “忘词儿”，执 悉、体味到了人性的龌龊与无奈，又在情谊之中瞥见人性 不改口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因而被小石头用 的光辉与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