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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人名形态结构的文化语义分析 （华中师范大学俄语系 张豫鄂 邮编 430079） 摘 要 人名是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对它的分析一般多揭示其语源义和使用 频率上，易流于机械重复，在教学和交际实际中缺乏操作性。本文试图运用 “标记法”，杂糅五种维度对俄罗斯人名形态结构作文化语义分析，以期准确 地体会和掌握俄罗斯人名的形态特点、文化特色和民族语用心理 关键词 人名 形态结构 文化 语义标记 俄罗斯人名，在其“传略”中曾被称作рекло，назвище，прозвище，название，прозвание，проименование等（Суслова.1991:4），是俄罗斯文化不可分割的部分，蕴涵着独特的文化信息和丰富的情感负荷(эмоциональная нагрузка)，成为民族文化心态的鲜明标示物。比如，以字母ф, в, х起首的人名多用于下层人，因为这三个辅音在俄罗斯文化中含有“低下、不雅、粗鲁”之意，如Фёкла, Федосья多为农家女的名字；在成语филькина грамота（一纸空文，文理不通的文件）中，Филя这个名字以ф字母起首，在俄罗斯文化中则是“笨汉，马虎人”的代名词。 俄罗斯人名浸润在浓郁的文化氛围中，以其特有的形态构成和民族约定给跨文化交际造成一种“隔”，即所谓“名实相怨”（《管子·宙合》），名实相背。如当我们读到Линь Дай-юй（林黛玉）这个俄语词时，曹雪芹的一点“痴心”荡然无存；而俄罗斯人读到它时，感到亲切的也只是那几个字母，对它的本义：“林中的青黑色玉石”和它的文化涵义：“体弱多病、多愁善感的痴情女子”是难以体会到的。 对俄罗斯人名形态结构作文化语义分析可有五种维度：（1）情感含义；（2）正式或非正式用法；（3）男、女和儿童的语用心理或文化涵义；（4）亲近程度（близость и квази-близость）；（5）社会地位差（социальная дистанция）。本文拟糅此对俄罗斯人名的典型形态结构作简要的文化语义分析，以期准确地体会俄罗斯人名的形态特点、文化特色和民族语用心理。 一、作为文化镜象的正式名 名，“明”也。名字是一个人的区别性的指称符号，或称谓符号。它始终被神秘化和理想化，所谓“名也者，其人之魂也，其人之生命所系也”（邢福义.2000:181），深藏着人们的理想、祈望和寄托。因此，人们命名取义，隆重而谨慎，使它比普通名词更具民族性，更鲜明地反映民族的“风俗、信仰、希冀、向往和艺术创造以及它们与历史的联系”（Суслова.1991:3）。比如俄罗斯人曾用两个名字：保密的教名和公开的俗名，相当于汉文化中的名与字，以避邪保平安。 俄罗斯人名按其形态可分为正式名、非正式名（小名和爱称），其中，非正式名，又称作“简称”(сокращения)，每一类形态都含有自己的文化涵义。 每个正式名（полное имя）记录着自己的历史源流、使用频率和独特联想，从文化语义角度考察，其形态结构有两种形式：маркированные（有标记）和немаркированные（无标记）形式。有标记正式名包括正式名及由其构成的非正式名、指小表爱等形式。例如Юрий – Юра – Юрочка；Катерина – Катя –Катенька。无标记正式名则包括没有非正式名的正式名及由其直接构成的指小表爱形式。例如Вера – Верочка, Нина – Ниночка。симметрия），但不是机械呆板的，如正式名并不能用于各种场合，也不只起称名作用。俄罗斯人在交往中既用“正式名+父称”的结构，也会直呼其名，如Константин, Николай, Вера, Нина等；在不同的场合下，这些正式称呼可以表示各种情感意义，例如愤怒、反对、冷漠、疏远、庄重、骄傲、尊敬等，因为，“标记值有时不取决于物理感觉的突出，而是受文化视角的影响”（吉汶：“作为元象似性的标记性”。胡壮麟.2000:138）。 俄罗斯人正式名的用法有如下两种固定心态：（1）正式交谈；（2）不过份亲昵。前者常用“正式名+父称”的结构，例如，Костантин Петрович, Евгения Ивановна，以制造一定的社会距离感，或标示某种地位差别，不适用于温馨的家庭氛围；而后者的语用心态正好强调了有标记正式名和无标记简称的对应关系，例如，Константи – Костя, Евгений – Женя。полнота чувства）。例如在需要表示愤怒、骄傲、某种庄重的感情或距离感时也可以用正式名。伟大的俄罗斯语言大师陀斯妥耶夫斯基在其作品中对人名的选择到了精雕细琢的地步。在名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