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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头回纥的变迁及名义 钱伯泉 内容提要：本文利用中外历史文献资料，比定宋朝出现在塔里木盆地东南部和柴达木盆地西部的“黄头 回纥”，即是元、明、清三朝的“撒里畏兀儿”。同时评论了国内外学者对。黄头”一词的错误解释。最后通 过语音的考证和分析，肯定“黄头回纥”的含义有“以药罗葛氏为主部的回纥”和“英勇的回纥”二种解释。 关键词：黄头回纥撒里畏兀儿饶落水袅罗筒药罗葛 曳落河 中图分类号：K28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30(2004)06一0098一08 11世纪后期，在塔里木盆地东南部和柴达木盆地西部的广袤地域上，出现了一个名叫“黄头 回纥”的民族，长时期里，在中国西北的历史舞台上曾发挥过巨大的作用。对于黄头回纥的迁徙及 其名称的含义，古今中外的学者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今据历史文献的有关记载，对以上的两 个问题试作简略的考证。 黄头回纥的迁徙 有关“黄头回纥”的记载，最早见于北宋神宗时期。《宋史》卷四九O《外国传六·于阗》说： (元丰)四年，遣部领阿辛上表，称于阗国偻馕有福力量知文法黑韩王，书与东方日 出处大世界田地主汉家阿舅大官家，大略云：路远倾心相向，前三遣使入贡未回。重复数 百言。董毡使导至熙河，译其辞以闻。诏：前三辈使人皆已朝见，赐赉遣发，赐敕书谕 之。神宗尝问其使去国岁月，所经何国，及有无钞略?对日：“去国四年，道途居其半， 历黄头回纥、青唐，唯惧契丹钞略耳。”因使之图上诸国距汉境远近，为书以授李宪。 “元丰四年”为公元1081年。“部领”为部落首领，“知文法”为吐蕃人的俗语，意为“精通法律和 制度”。“黑韩”为可汗(Khan)的异译，“王”为可汗的汉语意译。宋朝的皇帝自称“大官家”， “汉家大官家”意即宋朝大皇帝。董毡为割据青海地区的吐蕃族首领，因其统治中心设在青唐城 (今青海西宁市附近)，宋朝又称董毡建立的吐蕃政权为“青唐”。“契丹”指辽朝。“李宪”是宋神 宗派驻西部边疆秦州(今甘肃天水一带)、风州(今陕西凤翔一带)、熙河(今甘肃临洮一带)等处 措置边防事务的特使。李宪所管的区域，是防备西夏的侵扰，联络西方友好国族的边防重地和交通 枢纽，所以，宋神宗要将从于阗国使者那里得来的西域最新情报，郑重地转送给他。当时的于阗国 已非汉唐以来的尉迟氏佛教于阗国，而是“于阗新复州回鹘国”，即是普遍伊斯兰化的葱岭西回鹘 国，西方称之为“喀喇汗王朝”。照该国使者的话推算，他们路上走走停停，费时四年，于公元 1081年到达北宋的首都汴京(今河南开封市)，则至迟公元1077年，黄头回纥已经出现在于阗新 复州回鹘国与青唐的吐蕃董毡政权之间。 关于这件史实，《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五记录得十分详细，其内容是： (元丰)六年五月丙子朔，于阗贡方物，见于延和殿。上问日：“离本国几何?”曰： “四年。”“在道几何时?”日：“二年。”“从何国?”日：“道由黄头回纥、草头鞑靼、董毡 等国。”又问日：“留董毡几何时?”日：“一年。”问：“鞑靼有无头领部落?”曰：“以乏苹 · 98· 万方数据 黄头回纥的变迁及名义 ～——————————————————————————————————————————————————————————————————————一 粟故，经由其地，皆散居也。”上顾谓枢密院都承旨张诚一日：‘‘鞑靼在唐与河西、天德为 邻，今河西、天德隔在北境。自太祖朝入贡，后道路阻隔，供奉遂绝。’’又问：“尝与夏国 战者，岂此鞑靼乎?”日：“鞑靼与李氏-$-／丸也。”又问：“道由诸国，有无抄掠?，，曰：“唯 惧契丹耳。”又问：“所经由去契丹几何里?”曰：“千余里。’’乙卯，诏于阗国人首领图到 鞑靼诸国距汉境远近图，降付李宪，以尝有朝旨，要李宪遣人假道使鞑靼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