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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阿特伍德的《可以吃的女人》中的摄影主题和视觉政治 174世界文学评论2009年第2期 论阿特伍德的《可以吃的女人》中的摄影主题和视觉政治 丁林棚 内容提要:作者通过摄影这一独特的视觉形式突现”凝视”主题,给读者呈现了一个充满了欲望,权力, 控制,暴力的社会.在凝视的目光下,照片被崇高化,凭借其历史感和艺术性发挥着社会仪式性的角色. 照相机后的凝视往往并非”自然凝视”,而总是充斥了性别政治和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的意识形态和价 值体系. 关键词:视觉照相机主体阿特伍德 作者简介:丁林棚,博士,北京大学英语系副教授,主要从事加拿大文学,英语文学研究. Title:VisionandPhotography:VisualPoliticsinMargaretAtwood’STheEdibleWoman Abstract:Recognizingtheimportanceofthecameraimageinherfctionwilladdasignificantdimensionto theinterpretationofAtwoodnarrativeartistry.ThecameraimageinTheEdibleWomanhelpsimplementthe variousthematicsignificancesofthegazethatishiddenbehindtheshootingcamera.Photographsarealsoem— ployedassymbolsofpower,desire,violence,ideology,ethics,andevendeathinAtwood~fiction.. Keywords:visioncamerasubjectivityMargaretAtwood Author:DingLinpengisassociatedprofessorofEnglishdepartment,PekingUniversity(Beijing100873, China),speaalizvinginthestudyofCanadianandEnglishliterature.Email:dinglinpeng@.ca 本文拟从视觉文化批评的角度出发,分析阿 特伍德主要作品中的视觉意象尤其是照相机意 象,探讨视觉意象的意义,揭示阿特伍德文学作品 中的视觉政治主旨.在《可以吃的女人》中,玛丽 安的身体成为彼得的未来艺术品,被他按照视觉 审美的要求进行安排与处置.面对彼得的吩咐和 摆布,玛丽安只能顺从地按照他的意愿调整姿态. 他不停地指挥玛丽安,让她”不要把肩膀弓成那 样”,”挺起胸来”,”别愁眉苦脸的”,”放自然 些”,”笑一笑”(232).无疑,照相机借用崇高化 的名义成为欲望和权力的象征.摄影者通过对照 相机的控制获得了对被拍摄者及其身体的控制 权.在小说《浮现》中,大卫在湖边要求妻子安娜 脱掉衣服,拍一张”大屁股大奶头的裸体女人”照 片.当安娜表示难为情之时,他反问:”你也太小 气了.你应该与别人分享财富.那样那行啊?” (135)显然,安娜的身体在照相机的凝视下变成 了大卫的私人财产,被随意处置和摆布.大卫和 乔的摄影过程实际上就是将肉欲合法化和公开化 的一种形式,但这种摄影的权力运作是受男性主 导的社会意识形态所支持的,”教育节目”中的裸 体镜头代表了男性社会的价值体系.因此,尽管 安娜感到莫大的耻辱,在大卫的再三要求和哄劝 下,仍然不得不脱掉了内裤和乳罩”露出白色的 肉体”(136). 显然,摄像机后欲望的眼光必然涉及主动和 被动,看与被看.这种视觉权力是保证摄像者满 足自身视觉快感的凭借,因为通过操控快门和闪 光灯,摄像者也就对被摄像者的身体和应该呈现 的面貌和姿态具有了控制权.《可以吃的女人》 中的女人们似乎对于自己的外表特别在意,因为 她们的视觉形象构成了她们的”女性气质”(80). 例如,作者在第25章花了大量的篇幅描写参加聚 会的女性们的梳妆打扮,包括耳环,项链,蝴蝶结, 腰身,衬裙,连衣裙,珍珠,发型,脸型,指甲,眼影, 等等.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恩斯丽在小说中是一 个反传统观念的女性主义者,但她也依然意识到, 女性气质的塑造应该符合社会视觉审美的要求. 丁林棚:论阿特伍德的《可以吃的女人》中的摄影主题和视觉政治175 她把眼影画的像”古埃及人那么浓”,仍然怕”稍 微移动这张人工描画的面孔就会斑驳脱落”.显 然,对身体形象的关注正是对潜在凝视者的目光 的顺从,是对其视觉快感的抚慰.正如玛丽安所 说:”女性的形象对女人来说并不太具有吸引力, 那主要是针对男人的”(93).考斯麦尔(Kors— meyerCarolyn)也说:”关于视觉和凝视,可以说, 它们反映了审美欣赏本身的结构.……审美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