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理解、释义及相关问题——读阿伦·瑞德莱《音乐哲学》札记.docVIP

略论理解、释义及相关问题——读阿伦·瑞德莱《音乐哲学》札记 第2卷第3期 2011年6月 哲学分析 lShilosophiealAnalysis Vo1.2,No.3 Jun.,2011 ?随笔与访谈? 略论理解,释义及相关问题 —— 读阿伦?瑞德莱《音乐哲学》札记 李宏昀 对一个句子的理解与对音乐中的一个主题的理解,其相近的程度远远超出 人们所能想到的.① ——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 我们能欣赏音乐,音乐对于生活具有意义,这意味着我们对于音乐已经有所”理 解”.这一点毫无疑问——正如语言的运用和欣赏总得以”理解”为前提.然而,理解 一 个句子意味着什么?人们在一个句子中理解到的又是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并 不那么显而易见了,它们都属于哲学问题.对于音乐也是如此:理解音乐中的一个主 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理解到的内容又是什么呢?这是”音乐哲学”的问题,看起来 它们似乎比关于”理解句子”的哲学问题更令人捉摸不透. 奥地利音乐评论家爱德华?汉斯立克在他发表于1854年的名着《论音乐的美》 中提出了这样的观点:音乐不可能表现和再现人类情感,音乐的美是一种特定种类 的,”只属于音乐的美”,它是由音调及其艺术的组合方式所构成的.这一典型的”自 主论”观点也算是对上述音乐哲学问题的一个回答,至少它对答案作出了限定:我们 从音乐中理解到的内容,不是”人类情感”这样的东西;对于音乐的理解和对于音乐 以外的事物的理解不是一回事. 然而这样的回答不能令人满意.且不说它是否能和平常人的直觉相协调,也且 不说它能否提供建设性的内容;最关键的是,以这样的思路,我们无法解释音乐对于 人生的重要意义——例如,伟大的音乐作品何以能给予我们深刻的震撼与启示?”自 主论”的观点无法回答这一类的问题. 本文题记的这段语录转引自阿伦?瑞德莱的《音乐哲学》.这本书的主题是反对 作者简介:李宏昀,华东政法大学科学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①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文化与价值》,转引自阿伦?瑞德莱:《音乐哲学》.王德峰,夏巍,李宏昀译,上海:上 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3O页. ? 138? 略论理解,释义及相关问题——读阿伦?瑞德莱《音乐哲学》札记 “音乐自主论”,即反对只从音乐本身来理解音乐,主张音乐扎根于生活,人们能够从 音乐中理解到属人的情感,人对于世界的态度,而这就是音乐美的生命力所在.在这 本书的第一章.作者就是以上述这句维特根斯坦的语录为契机阐述关于理解和释义 的哲学问题的.通过对于语言理解,音乐理解的分析和上述两种理解的相互阐发,作 者疏理出了”理解”这个概念中两个密不可分的层面:内在理解和外在理解.这一理 解的双重概念作为一条辅线贯穿了全书.作者正是以这一概念所赢得的眼界来批驳 自主论观点,解决音乐哲学的各种问题. 而本文则聚焦于理解和释义的问题,意图把《音乐哲学》中这方面的阐述作为专 题疏理清楚,并对作者没有发挥透彻的内容作进一步的阐发;在这一过程中,”自主 论”观点的所明和所蔽都会逐渐清晰起来.在本文的最后,将提及中国古代一篇重要 的音乐哲学文献——嵇康的《声无哀乐论》;历来的解读者多从”自主论”的方向来理 解这篇文章,而本文将提供一个全新的解读视野. 一 ,释义,可替换性及”外在’’关系 对语言,对句子的理解,往往与”释义”的可能性相联系.那么什么是”释义”呢? 我们把各种事情称为”释义”,这些事情构成了一个系列.在这一系列中,最简单的释 义就是用同义词来替换被释义的词.比如书中举的例子:用”cat—like”这个词对”fe. 1ine”这个词进行释义.较复杂的释义是从另一个角度叙述先前叙述过的意义.还有 更复杂的释义,就是对原有文本进行细致的分析,阐释和评论.然而上述各种释义也 有其共同点,就是对意义的原有表达方式进行替换,无论替换的内容是复杂还是简 单.由此可见,意义之表达方式的可替换性,乃是”释义”得以可能的前提.因此下面 将从”可替换性”来考察”释义”. 为什么意义的表达方式可以被替换?也许我们可以说,意义是目的,而表达方式 只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比如书中举的这么个例子:我说”这把椅子是重的”.可以 认为,我的目的是让听话者理解”这把椅子是重的”这样一件事:倘若听话者不理解 这话的意思,那么我可以用别的表达式对这话进行释义,如”这东西提起来很费力”. “这东西不是一根羽毛”,等等,甚至可以换一种语言来表达.作者把这里的”可替换 性”称为”工具性的可替换性”,即具体的表达式只是作为达到某一目的的工具而出 现的. 可是到这里,似乎出现了问题:如何把这些表达式的意义——即它们的目 的——确定下来呢?根据上文所说,目的就是让听者理解”这把椅子是重的”这样一 件事.这里我们仍是用一种表达式来表达所谓的”目的”的,而且,似乎要把目的确定 下来,就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