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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君神话中的艾草及其形成的时间 张哲俊 内容提要：在檀君神话中。艾草是萨满教的咒物还是药物，直接关系到艾草 是否为檀君神话的原始因素。从《三国遗事》与《帝王韵纪》的记载来看，艾草是药 物而非咒物，我们认为艾草并非檀君神话的原始因素。 ‘ 关键词：艾草药物咒物形成时间 “灵艾一炷与中药 《三国遗事》(约1281一1287)记载的檀君神话中，灵艾与蒜是关键的因素，桓雄把灵艾 一炷和蒜二十枚给了虎与熊。熊吃了这些东西，遵守桓雄的戒言，就变成了美人。虎没有遵 守戒律，就失去了变成人的机会。韩国学者李载浩认为“艾与蒜是能够发生咒术效力的实 物。”Q在萨满教神话故事中，时有人变成熊、熊变成人的故事，但并无吃蒜和艾草熊变成人 的故事。从这一点来说檀君神话较为独特，从檀君神话的故事内容来看，有咒物的色彩。正 因为是咒物，熊吃了之后就能够变成女人。然而在古代东亚的习惯思维之中，具有此类功 能的并非只有咒物，有时药物也会具有这样的功能，这不是一般的药物。 李承休的《帝王韵纪》几乎是与《三国遗事》同时写成的文献，《帝王韵纪》没有记载“灵 艾一炷”与“蒜二十枚”，把灵艾与蒜记录为了药，就说明“灵艾一炷”与“蒜二十枚”是药，而 不是咒物。如果仔细地研究《三国遗事》中的“灵艾一炷”，也会得到相同的结论。《三国遗 事》将艾草记载为灵艾，灵艾实际就是艾草。艾字前面加了一个“灵”字，无非是要表明这不 是普通的植物，是神奇的植物，使人想到的就是萨满教或者是其他民间信仰，这是与神话 关系最为密切的领域。艾又名蓬、蒿，西文名Artemisia，菊科，约有250种。世界分布极广． 中国与韩国、日本皆有原产的艾草。韩国原产的植物非常丰富，但不是所有的原产草木都 会进入到神话，事实上进人到神话的植物非常有限。艾草为何能够成为檀君神话的因素， 显然与艾草的意义与功能相关。 灵艾在檀君神话中究竟有什么意义，可以先从语言角度展开研究。灵艾使人想到的是 具有降魔除妖、化生一切的神草，所谓的灵当是灵验，可以满足人类所有的意愿。檀君神话 的灵艾就是这样的神草，熊吃了神草之后才变成了美人。然而艾草的基本意义是药物，先 秦时期艾草最初进入中国人生活时就是药物。《诗经·王风》中有这样的诗句：“彼采艾兮!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口对此诗句的理解异议不多，一般都认为采撷艾草来治疗疾病，此句 ①[韩]李成浩译注：《三固遗事》．第68页，畚鲁取}1997年版。 ②程俊荚、蒋见元：《诗经注折·固风·王风上册，第213页，中华书局2007年版。 115 万方数据 民族文学研究·20”年4期 中没有植物信仰。先秦采艾草多是在三月，故有“三月可采艾”的说法。采集艾草主要是为 了药用，艾草的药用方法极为丰富。首先艾草可用于针灸。 帝日：土古圣人作汤液醪醴，为而不用何也?岐伯日：自古圣人之作汤液醪醴 者，以为备耳。夫上古作汤液，故为而弗服也。中古之世，道德稍衰，邪气时至，服 之万全。帝日：今之世不必已何也?岐伯曰：当今之世，必齐毒药攻其中，石针艾治 其外也。① 《黄帝内经》记述了艾草主要用于针灸。《庄子》也记载了艾草的针灸用途“王子搜患 之，逃乎丹穴，而越国无君，求王子搜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薰之以艾。”口西 汉马王堆汉墓的竹简和帛书中有《足臂十一脉灸经》、《阴阳十一脉灸经甲本》等书。灸经自 然是使用艾草的治疗方法，从西汉到东汉的2—3世纪期间，灸的技术趋成熟。 佩带艾草还可去除邪气。服艾除毒的功能见于楚辞《离骚》：“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 其不可佩。”③王逸解释楚人喜近艾草，远离幽兰。君爱昵谗佞，憎远忠直。不管此句表达的 政治意义是什么，但佩戴艾草应当是楚人的习俗。佩戴艾草就是为了祓除毒邪，祈祷健康。 药用与镇邪只是角度不同，艾草的基本意义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