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自我的无奈分裂——解读新中国成立后左翼作家精神的两重性.pdfVIP

第32卷 第 1期 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Vo1．32 No．1 2010年 1月 JournalofNingxia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SciencesEdition) Jan．2010 精神 自我的无奈分裂 — — 解读新中国成立后左翼作家精神的两重性 巫晓燕，马永利 (沈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宁夏大学 人文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摘要：新中国成立后，艺术精神和政治意志的矛盾成为左翼作家最为沉重的精神负荷，茅盾、何其芳、丁玲正是这类 作家的代表。在政治运动的“围剿”中，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都被时代精神所替代，这既显现了他们对于 自身信仰 的忠诚，也显示了政党利益的强大。在忠于艺术还是政治的选择中，他们只能以精神的两重性完成人生的命题：既 服从于政治意志，又追寻艺术的精神，但是他们又有着各 自的精神困惑和心理成因。 关键词：新中国成立后；左翼作家；精神密码 ；成因 中图分类号：I2o7．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5744(2010)Ol一0138—04 对于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作家的精神状态而言， 艺术性的降低、文学情感的苍 白以及精神深处的变 那些居于政治和时代漩涡中心的 “弄潮儿”的精神 异。矛盾的是，艺术 良知与作家的思维又无法使他 图景可谓最难揭示，分歧也最大。这不仅因为与巴 们接受这种概念化的创作以及思想的蜕变，所以才 金等作家相比，他们身上的时代烙印和政治烙印更 会出现一批原是左翼作家的文学工作者在上世纪 为明显，而且还因为他们居于 “庙堂”比身在 “江湖” 50年代至70年代的三十年的时间内没有或鲜有艺 的作家更无退路，他们时刻处于各种 “监控”之中， 术作品问世的现象，他们有的转向文艺理论的研究， 身份也 日益 “公共化”和 “符号化”。在这种情况下， 有的被政务所淹没，有的则是回归旧体诗的创作，有 他们 自我精神迷失的危险更大，而保持精神 自我的 的则是在批判运动中沉浮。总之，艺术精神和政治 难度也更大，他们的 “弄潮”既是一种 自觉的追求， 意志的矛盾成为他们这一时期里最为沉重的精神负 也是他们人生价值和政治理想实现的标志，同时又 荷 。这里我们将重点厘清茅盾、何其芳、丁玲等作家 是一种迫不得已的 “惯性”制约的使然，其内心掩藏 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精神密码，因为作为重要的左翼 的无奈、沧桑和精神冲突也就更剧烈。在我们看来， 文学的代表，他们不仅身居高位，而且还是中国现代 新中国成立后，周扬、郭沫若、丁玲、何其芳、茅盾等 文坛的大家。他们陷入政治运动的 “围剿”中，一时 作家的精神历程就是这种 自我精神分裂图像的绝好 间似乎生命的全部意义都被时代精神所替代，这一 阐释。 方面出于他们对崇高理想的追求，出于对 自身信仰 新 中国的成立对文艺界的影响是相当深远的， 的忠诚 ；另一方面，集体与革命的名义早已使他们将 它首先提高了一部分作家的创作热情，但更多的应 政党的利益置于思想的最高处，于是精神的冲突在 该说还是政治热情，这无疑同1942年毛泽东 《在延 忠于艺术还是政治的选择中突兀而严峻，最终他们 安文艺会议上的讲话》(以下简称 “《讲话》”)中所 只能以精神的两重性完成人生的命题：既坚定地忠 倡导的文艺政策、文艺观念分不开。文艺为工农兵 实于政党，又眷顾着艺术的良知。当然一个不可辩 服务的方向继续被确定为新 中国文艺运动的总方 驳的事实是，前者往往冲击着后者，这就造成了他们 向，并根据当时形势的需要，将这个总方向上升为 精神的畸变。 “文艺为政治服务”。在这种情势下，一批左翼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