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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研究2011 年第12 期 近三十年中国流行语的文化阐释 张 蕾 语言的变化与社会的变迁息息相关，其中尤以流行语最具代表性，它向人们展示出一幅幅“社会的图景”。近年来对流 行语的相关研究也日趋深入，主要涉及语言学、社会学、文化学等多个学科。本文主要从语言学的角度出发，联系流行 语的形式特征及其同社会生活之间的互动关系，先对流行语产生和传播的路径与方法进行比较和分析，将当代流行 语的发展过程作简要的回顾和总结，继而根据流行语本身所具有的丰富内涵进行文化层面的探讨，以期从多角度阐 释当代流行语所具有的时代特质和深刻内涵。 随着社会的发展，当代人们的政治经济生活、社会观念、道德意识、价值取向等，都在发生 着深刻的变化，而语言就像一面镜子，如实地反映着这些变化，并成为当代社会文化的有力表 征，因此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将目光聚焦到语言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这一命题中来。早在1964年， 美国学者普赖德就提出了著名的“语言与社会共变”理论，认为语言既对社会有依附性，即语 言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随着社会的产生而产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又会对社会的 ① 发展做出相应的变化 。其中，尤以作为语言三要素之一的词汇最为活跃，受到社会发展及其 文化背景的影响最大并最直接，由此“流行语”这一新兴词汇类别也日益成为当今社会语言生 活中值得关注的现象。 对流行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言学和文化学两大领域，语言学方面主要在词汇学范畴 中展开，一般侧重分析流行语的构词特点、词义演变轨迹，如孙曼均（1996），劲松（1999）、张普 （2002）、杨建国（2004）等人的研究；文化学方面多为对具体某一单个或系列流行语的分析，像 张跣（2008）的相关研究就是一个很好的范本。本文则是希望结合语言学和文化学的研究方 法，尝试对当代流行语进行总体的文化分析。 32 近三十年中国流行语的文化阐释 一、流行语和社会文化的互动 关于“流行语”的界定，学界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流行语是一定时期、一定范围内广为流传 ② 的语汇，是一定时期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环境及人们的心理活动等因素的产物 。也有人 ③ 认为流行语是在一定社会时期广为流传的并且能够反映当时的社会文化、风土人情的语言 。 英语流行语研究专家、英语词典学家E. 帕特利奇则认为：“流行语是一种时兴流行、公众喜闻 ④ 乐见的俗语。”《美国英语遗产词典》将流行语解释为：“使用广泛且较为通俗的短语，特别是 ⑤ 用于群众或运动的口号。”可见，流行语是一种语言时尚，它是在一定时期内使用频率很高、 且被广泛传播的话语形式，并作为一定时期内的焦点话语被反复使用的词素、词、词组、短语、 句子或格式。如： 词素：～～族（拇指族）、～～门（替考门）、裸～～ （裸婚、裸官） 词、词组：闪客、疑似、白骨精、入世、朝核六方会谈 句子、格式：将（考研）进行到底、都是（足球）惹的祸 数字或字母形式：985、9 ·11、SAR S、F4 研究者普遍认同流行语的最大特点就是“流行”，如上所列举的流行语，都在某种程度上代表 了一定时期内某一特定社会现象或事件本身，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敏感地映射出社会发展 中的点点滴滴和方方面面，并能反过来对社会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 流行语见证了社会生活发展的每一步。 自2002年起，我国有关机构开始对当年的流行语 进行统计和公布，主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