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程序规制国家经济调控权——经济法领域法治初探.docVIP

以程序规制国家经济调控权——经济法领域法治初探内容提要：法治作为一种人类所追求的理想社会治理模式，是传统法律部门研究的重要内容，但在新兴的经济法领域却缺乏对此的关注。本文对在经济法法律部门实现法治的必要性及方式作出了探讨：为了避免“市场失灵”之弊现代国家无不对国民经济运行进行干预，但国家经济调控权的膨胀以及“政府失灵”的理论论证都要求以法律规制国家经济权力；只有以正当法律程序从立法、执法、司法等各方面规制国家经济调控权，才能走出由国家调控经济的社会需要与防止国家权力滥用的正义要求之间的两难境地。关键词：经济法 法治 程序 国家经济调控权法治是西方政治法律文化的核心精神1 。关于中国古代是否存在法治精神及其论述，学界有不同看法2 。若从一种社会治理方式的角度解读“法治”一词，中国的鸿哲先贤们对其亦抱有很大的关注，尤在近百年来西学东渐、救国图强的浪潮之中，实行法治的呼声不绝于耳3 。但相关的著述及主张多集中于法治的宏观制度设计及法治在刑法、行政法等传统公法领域内的贯彻运用，对法治在其他领域内的微观制度构造的研究却颇显不足。经济法作为现代法，产生于资本主义垄断后期，距今不过百余年历史，与传统法律部门相比，显得甚为年轻，许多相关问题有待深入研究4 。法治在经济法领域的贯彻实施便是其中的主要问题之一。本文拟从两方面对这一问题加以初步的探讨：首先，论述在经济法领域结彻法治原则的必要性。其次，对如何在经济法领域实现法治谈几点浅见。一、经济法领域应当贯彻法治原则法治作为宪政的基石，是人类对理想社会秩序的一种追求5 。它理应囊括所有的部门法，在所有法律领域都以一贯之地得到遵守与执行，这也是法治原则的内在要求。传统上对法治实施领域研究与探讨多集中于对国家刑罚权、行政权滥用的防范与规制，而忽略了日渐崛起并对社会生活发生着重大影响的经济法领域。这易使人们产生一种误解：经济法领域不需要（至少不那么迫切需要）法治，从而损害了法治理论的系统性的完整性，无法回应一些反法治论者及法制论者的挑战与责难。经济法是年轻的部门法，它的产生和发展是为了解“市场失灵”问题，通过国家进行宏观调控和市场规制以促进经济与社会的良性运行和协调发展6 。近20年来，中国法学界就经济法的地位与作用一直存在着争论，但随1986年《民法通则》的颁行以及1992年来我国经济体制改革明确以市场经济为目标的确立，关于经济法的定性，学界比较统一的认识日趋集中于国家干预和协调社会经济生活方面7 。但由于法治概念肇始于古典自然法的理念，勃兴于近代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的运动中，虽也包含了对税收权的议会保留，法律保留等经济法原则8 ，但当时作为独立部门法的经济法尚未出现，也自然不存在对其中法治原则的研究。科学研究所遵循的范式创立了一个特定、统一的科学传统，往往为以后的学术传承所接受9 ，虽有学者对政府调控经济应当采用经济法形式的法律原因进行了研究10 ，但对经济法整个领域的法治及其相关研究一直未受重视。经济法发端于垄断资本主义后期，当时资本主义各国所秉持的自由放任不干预主义的经济政策已无法解决日趋严重的公共物品不足、信息不对称、外部效应、垄断等市场失灵11 现象，各国纷纷改弦易辙，采取国家干预经济措施，立法上也相应地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以弥补传统民商法的调整不力，以求经济和社会的良性运行和协调发展12 。因此经济法不同于传统民商法的特征比较明显地体现于国家积极调控与规制国民经济运行上。国家积极主动的管理者身份，必然要求立法机关的大规模授权，于是出现了整个社会生活向“司法主宰化”迈进的总体运动13 ，同时司法权又被政府部门肢解14 ，这与传统法治理想所设计的有限政府模式有所抵牾，但这又是人类活生生的历史发展而导致的客观现实：国家为了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而日益掌握大量的经济调控权与规制权，这固然可能一定程度上克服“市场失灵”之弊，但又易滋生“政府失灵”之弊：官僚主义的过分干预会使社会资源使用效率低于市场机制下的效率。这是公共选择理论从政府内个体的收益——成本最大化为基础而推导出的结论15 。另一方面，从政府日渐膨胀的经济权力的总体来看，我们往往不得不怀有与古典法治论者相同的担忧：政府权力无限膨胀的同时若不建立起有效的约束机制就易造成权力滥用的恶果：由于行使这种权力没有任何机会成本，行使者便倾向于对其无限透支。谁能保证国家经济权不会有与民争利之虞呢？有学者已经开始对一些具体经济现象进行分析以发现其后的制度根源16 。与此同时，由于经济在现代社会中举足轻重的作用，经济地位对人的影响也远甚于以往，以致有学者发出了“人的自由建立于财产之上”的感喟。所以政府经济权的运用广泛而深远于影响着调制受体17 的经济利益，实质上甚至影响着他们的其它基本人权。这一点从美国这个高度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