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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纵横》2014年第7期 贸易条件异常波动与货币因素冲击——来自我国2008-2012年月度数据的经验分析 潘纬1，2 （1.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合肥 230601；2.中国人民银行六安市中心支行，六安237006） 摘 要：2008年至2012年期我国价格贸易条件异常波动的现象短期内价格贸易条件异常波动仅从经济层面是难以完全解释的VAR模型关键词：贸易条件、VAR模型、脉冲分析、货币因素 一、引 言 贸易条件（terms of trade）是用来衡量一个国家对外贸易状况好坏的一个重要指标。虽然我国于2009年一跃成为世界第一出口大国。然而，荣耀的背后却隐含着的一种忧虑。中国出口导向型贸易发展模式却导致了中长期的贸易条件恶化，并且也极易受到外部宏观经济环境的冲击。钱学锋等（2010）根据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指数（WDI）和英国的经济学人情报机构（EUI）提供的数据，以1995年为基期得出，中国的价格贸易条件已经恶化到2004年的89和96，到2007年则进一步恶化为77和93。而此前期的研究（赵玉敏，2002；林丽、张素芳，2005；张先锋、刘厚俊，2006；黄盈满，2008）也得出近乎一致的结论。此外，学者们还从不同角度对我国贸易条件恶化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深入分析，归纳起来主要包括：经济增长、技术进步、FDI、汇率、关税和贸易壁垒等。显然，上述研究都是基于一个较长时期内，更加关注贸易条件变动的长趋势及其影响因素的长期效应。由于贸易条件是一个重要的宏观经济变量，极易受到外部经济环境与政策变化的冲击，尤其对于贸易依存度较高的中国，更是如此。一个很好的佐证便是，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我国月度贸易条件在某一时间段快速改善，而后又出现急速恶化的异常波动现象。 图1：2008-2012年价格贸易条件指数波动 何种因素驱动短期价格贸易条件指数如此波动？更进一步地，这些因素是以何种渠道发挥作用的？对我国贸易条件影响几何？具有长期效应抑或短期效应？等等，这些将是本文所要研究的问题。从已有关于贸易条件的研究来看，主要集中在贸易条件的测算以及变动因素分析上，学者们的基本思路是通过求证某一要素与贸易条件的关系中寻找答案。就贸易条件短期波动方面研究，相对较少。张学忠等(2010)考察了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实际汇率和名义汇率与贸易条件之间的长期、短期关系,结果表明，贸易条件与名义汇率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卢峰、李远芳（2011）基于货币扩张——实体经济扩张——进口数量增长——国外商品价格上涨——进口价格上涨——贸易条件变动等传导链条经验分析显示，中国贸易条件短期变动与宏观经济涨落存在联系。刘喜和（2012）选取2007年二季度到2012年间的季度数据，分析认为国外产出缺口、国际大宗商品和人民币升值是影响价格贸易条件短期波动的主要原因。 以上研究结论给本文研究带来了重要启示，但他们也有明显不足，忽视了这一时期我国经济所处外部环境的变化。众所周知，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各国纷纷调整货币政策以应对经济进一步衰退，其中以实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为甚。随着世界经济衰退放缓，一些国家从2009年开始逐渐退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日本和美国却又分别在2010年10月5日、11月4日宣布再次启动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尤其是，美国率先贬值美元、低利率政策，引发其他国家竞相效尤。一般而言，技术进步、劳动生产率、出口产品结构等因素，在短期内对贸易条件的影响有限，而利率、汇率为代表的货币因素对贸易条件的影响直接且迅速的。所以，本文将按照“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利率与汇率——贸易条件短期异常波动”这一的逻辑，分析其中的传导路径，并对利率、汇率与贸易条件的短期动态关系进行实证分析，探讨贸易条件异常波动的货币政策因素解释。 二、贸易条件异常波动与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现象描述 （一）价格贸易条件的结构分解 价格贸易条件（TOT），又称进出口比价或交换比价，一般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定时期内的出口商品价格指数和进口商品价格指数的对比。它直接反映了一国或地区单位出口商品能够换得的进口商品的数量。一般认为，如果一国的价格贸易条件恶化，意味着该国单位产品的出口换得的进口将减少，是一种福利损失；反之，一国的贸易条件改善，意味着该国单位产品的出口换得的进口将增加，是一种福利增加。在价格贸易条件的基础上，派生出另外两种贸易条件，一种是收入贸易条件（ITT），即在价格贸易条件的基础上考虑出口数量，以衡量一国所获得的静态贸易总量的变动趋势；另一种是要素贸易条件（FTT），即在价格贸易条件的基础上考虑要素的劳动生产率，以衡量一国使用单位生产要素能够换得的进口商品的变动趋势。价格贸易条件直接关系到我国出口商品的价格竞争力，收入贸易条件关系到我国整体收益的变动，而要素贸易条件考虑到技术进步的作用。本文考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