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与“深情”论——张岱的人物传记和人物小品.pdf

维普资讯 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7年第 1期 JOURNALOFZHANGZHOU NORMALUNIVERSrIrY No．1．2o07 (总第63期) (Philosophy＆SocialSciences)General N0．63 “真气”与 “深情”论 张岱的人物传记和人物小品 张则桐 (漳州师范学院 中文系，福建 漳州 363000) [摘 要] 张岱评价人物标举 “真气”和 “深情”，他 的人物传记为 明清之际的士人和艺人绘影传神 ，表达 人格平等和精神 自由及生活艺术化等文化理念。张岱的人物传记呈现 “写意”倾 向，对现 当代散文影响深远 。 [关键词] 张岱；人物传记 ；真气 ；深情；写意 中图分类号：1206．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4--468X (2007)01--82--05 张岱是明末清初的散文大家．郭预衡先生说 ： “其实他 的文章各体兼备 ，尤其长于人物传记 ，包 括一些墓志。”，【】(聊 这是符合张岱散文创作实际的评价。这里所说的人物传记 ，是指区别于历史传记的 文学传记 ．除了以传为名的文章之外．墓志铭、祭文也包括在内。除此之外，在 《陶庵梦忆》和 《西 湖梦寻》中，还有一些简短的描写人物的片断，如 《柳敬亭说书》、 《王月生》等，其实是人物传记 的 一 种变形 ．这类文章我们称为人物小品。张岱的散文中有五十篇左右的人物传记和人物小品，这些作 品通过对明清之际各色人物的生动描绘寄托了张岱的审美理想和文化情怀 。 关于人物品评 ，张岱说 ： “人无癖不可与交 ，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 ，以其无真气也。” (《五异人传》)嘲他对这段议论非常得意，诗文中多次提到。他的人物传记和人物小品正是这一观念的展 开和落实。这段议论偏激之 中包含深刻 ，在表象和内容 的矛盾之中抉剔人性 的本来面 目，它是在晚明 文艺思潮影响之下产生的。李贽 “童心说”是晚明文艺启蒙思潮的理论基石 ，袁宏道 的 “性灵说”代 表这股思潮 的高峰。他从 “真情”和 “真趣”两个方面来诠释 “性灵”， “真”是他追求 的主要 目标 。 他在 《叙小修诗》中认为袁中道的诗 “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佳处 自不必言，即疵处亦多本色独造 语”。13]袁宏道还把这个 “以疵求真”的文艺批评扩展到人物品评 ．他说 ： “弟谓世人但有殊癖 ，终身不 易，便是名士。如和靖之梅 ，元章之石，使有一物易其所好，便不成家。” (《与潘景升》)13]随着公安派主 盟文坛 ，这个观念被晚明文人广泛接受 ，形成以疵病为真为美的风气 ，张大复认为 ： “非世人之贵病 也 ，病则奇 ，奇则至 ，至则传。” (《病》)4【】张岱的人物品评与此一脉相承。 在肯定人的 “真气”的基础上 ，张岱更注重 “深情 ”的开掘。他说 ： “其一往深情 ，小则成疵 ， 大则成癖。” (《五异人传》) 在这里， “真气”已被 深“情”所包容。 “一往深情”是张岱诗文中经常 出现的词汇 ．对它的钟爱透露了张岱审美理想的深层内容。即以自由舒展的心胸来接受和体验人生的 哀乐．它是某一类人的禀赋和素质 ．往往通过对某种艺术和技艺的执着爱好和精深把握来体现。把 “深情 ”作为品评人物的落脚点，具有鲜明的审美和艺术倾 向，这与史传着眼于事功的叙评是截然不同 的。它使张岱的人物传记和人物小品呈现独特的艺术风貌。 [收稿 日期 】20o6一lO— l7 [作者简介)张则桐(1970～)．男．江苏省新沂市人．漳州师范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 · 82· 维普资讯 张则桐 ： 真“气 ”与 深“情”论 第 1期 张岱关于人物传记的观点与他的人物评价标准血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