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树立问题意识和践行建设思维.docVIP

载工会理论研究，2012年第1期，1-3 树立问题意识 践行建设思维 ——2011年劳动社会问题的回顾和分析 冯同庆 岁末年初，如何回顾和分析2011年的劳动社会问题呢？ 工业化的历史几百年了，方法应该是很多很多的，我很钟情社会诊断的方法。用社会诊断的方法研究劳动问题，也是一种劳动社会学的方法。像医生看病一样，发现或解释社会的病态问题。这是一种发现问题、解释问题、提出解决问题思路的办法，是一种建构的方法或者是建设性的方法。其要点有二，其一是问题意识，其二是建设思维。问题意识，是不回避问题，也是我们中国传统中的“不讳疾忌医”、“痛定思痛”。建设思维，是态度积极，研究无保留，注重社会效果。 从原则上说，树立问题意识，是因为劳动问题客观存在并且不可避免。这在我们改革开放后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在经济长足发展的同时劳动问题就没有减少过，而且不可预测性明显增强。与此同时，还要践行建设思维，是因为在中国的改革开放中存在着通过制度性合作解决劳动问题的可能。尤其是与原苏联和东欧相比较，工会没有发生社会断裂，工人没有离弃政权，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现在，我们通过劳动社会学的方法，回顾和分析2011年的劳动社会问题。限于篇幅，只能举其要者。 关于“民工荒” “民工荒”在近几年来，每逢年初便出现了，而且愈演愈烈。2011年，春季开始，持续到夏天，到了秋冬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民工荒”真是一种荒吗？其实，不尽然。“民工荒”在纯经济思维上是真问题，在劳动社会学思维上却是假问题。 如果用纯经济或纯利益的思维看，企业真是雇不到工人，而一些工人真不愿意到企业工作。 但是，如果用劳动社会学的思维看，情况就截然不同。假设，在事实上企业内部劳资关系能够协调，就是遇到经营环境或其它问题，劳资双方有可能共度时艰，即使产业升级或跨越式发展也会在考虑企业用工和工人就业问题上逐步或稳健地实行。 我在“文化大革命”中曾经在农村插队多年，那时由于“大锅饭”体制农民真是不好好出工、不好好干活，就像现在工人的“用脚投票”。后来，农村实行了承包制，农民感觉比过去公平了，劳动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大大提高，也促进了农业的发展。这是我们亲历亲为和亲眼所见的事情和过程。 如果与现在的企业与工人比照，假如能够建立劳资关系协调的程序和权利安排，工人“跳槽”的比例会大大减少，企业的损失也会大大减少。即便产业升级或跨越式发展，也需要一个甚至是比较长的过程，在这期间不注意劳资关系调整而只注意经济扩张，显然既减少了工人增加就业和收入的机会，也迫使一些企业提前被淘汰，地方政府也不会得到什么真正的政绩，并不是理智的选择。 用劳动社会学的视角看，这都是没有周全地考虑问题之所在，解决问题的思路也不是建设性的。与其助推农民工“跳槽”来发泄对企业不合理用工的不满，不如促进企业建立劳资协调的机制和谋求产业有序升级。 关于工资集体协商 工资集体协商，由于2010年广东发生南海本田事件引起社会关注，也被纳入2011年的重点工作。除了政府重视，工会更是大力推动。 观察全年的事态发展，工资集体协商需要考虑如何从形式上的推进，进入到能够有实际的进展。 今年盛夏，我随同全国总工会的朋友到中国铸造之乡的到河北省泊头市了解铸造企业工资集体协商的情况。 从几个非铸造业企业看，企业规模比较大，由于市场比较好，或能够得到行业的优势，或能够得到企业政策的扶持，经营和赢利状况较好，工资集体协商也就开展得比较好。而且，就是这样也不都是按照法律或政策的规定，往往有从各自企业情况出发的变通的做法。 可是，泊头市的重点行业是铸造业，铸造业的企业多是中小型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在铸造业的企业里，情况明显不同。对工资集体协商，工会希望推动，可是实施起来要约、签订、履行等都比较困难，工人也不抱什么希望。就是对劳动合同，企业相对需要，是用来约束劳动者“跳槽”，而劳动者普遍不愿意，担心影响选择职业和提出涨薪要求。 调查后，与当地工会的朋友有这么一些共识：在铸造业的中小型劳动密集型企业里，推行工资集体协商，关键不在于贯彻相关法律和政策，关键是需要政府从宏观上创造条件，包括市场政策、企业政策、税收政策等的调整。具体而言，对县域经济或县域市场，由于中小型企业较多，应该有扶持。对劳动密集型企业，也应该有鼓励就业和经营的优惠。对铸造行业，应该有不同于一般企业的区分行业的税收照顾。如果这些政策调整了，开展工资集体协商才有了环境和空间，法律或政策的规定才可能逐步实现。 还应该特别说明的是，虽然泊头铸造业的中小型劳动密集型企业，没有按照法律或政策的规定把工资集体协商开展好，可是不等于这些企业里没有决定工资的机制。多年以来，这里劳资关系比较好，工人觉得收入比务农多，企业觉得能够赢利；只是最近一两年，工人跳槽频繁，企业有些被动，可是也没有搞到不能延续生产的程度。这说明，劳动者与企业或者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