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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启迪：论质的研究及其在公共行政学中的应用 李丹婷‘ 【摘要】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尽管量的研究仍然占据主导地位，但与此同时，强调在自 然情境下对研究对象进行深入考察的质的研究也正在蓬勃兴起。质的研究方法在公共行政研 究中的优势在于：有助于微观层次的研究；特别注重研究对象的主体性；有助于开拓研究的 视野：特别彰显文化的独特性以及突出公共行政的核心价值。公共行政学应该通过以下途径 强化质的研究：以“案例研究”为突破口，逐步推进质的研究：重视质的研究方法的训练， 形塑科学化的思维；质的研究与量的研究相结合，探索新的研究途径。 【关键词】质的研究研究方法公共行政学 “社会科学只有当它提供关于我们所深陷其中并极大地制约我们生活过程的社会结构 的‘实质性启迪’的生活，它才是有意义的。” ——路易斯·科塞 一、 引言 关于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学术界一直存有争议。从研究方法的角度看，主要是关于“量 的研究”(quantitativeresearch)与“质的研究”(qualitativeresearch)之争：从方 法论的角度看，主要是“实证论”与“自然论”之争；从认识论的角度看，主要是客观主义 的(或实证主义的)观点和主观主义的(或解释主义的)观点之争。简言之，其争论的焦点 在于有关社会科学的研究是否应当效法自然科学的方法。从历史演进和发展现状看，效法自 然科学的方法一度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占据着更为重要的位置。 显然，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有着与自然科学不同的特殊问题，其核心因素是人。社会 科学首先研究的是个人的思维现象或精神现象，而不是直接研究物质对象。忽视了这一点， “社会科学”只会被认为是“一些机器人在统计实验室里把人类行为化归为毫无生气的数字 和简单的公式。”m鉴于此，社会科学研究理应发展出明显区别于自然科学研究的“方法”和 “方法论”。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质的研究方法正是基于对机械论世界观的反思、对人文 精神的重拾而蓬勃发展的。 综观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近二十年来，在社会学、教育学、心理学的研究上，质的研究得到 了显著的应用。对公共行政学而言，由于缺乏方法的严谨性，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被认同为一 门科学。正是为了这份“科学的尊严”，专家们一度认为，价值陈述尽管非常重要，但是却 不能经受科学的验证。在致力于发展纯粹科学，对特定主题的经验假设进行检验的过程中， 公共行政最为重要的内核——公共性的精神、宪政民主的理想、平等正义的观念等却没有得 到彰显；公共行政缺乏对现实的回应性、缺乏基本的人文关怀。学者们也意识到，在公共行 ·作者简介。李丹婷，中国人民大学行政管理学系博士研究生。 ①参见肯尼斯·赫文，托德·多纳：‘社会科学研究的思维要素》，重庆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20页。 KennethHoover，ToddDonovan．／beE1ementofSocialSience Thought Oing．TheChong Research．Chong OingUniversityPress．2008．p1．p20． 309 政研究中，能为技术理性所揭示的领域是非常有限的，在许多具有重要意义的领域，我们必 须通过其他的研究方法来加以解释。如学者施密特所述。“公共行政的现实比我们所能想象 地要复杂得多，这种复杂性远远超越了我们的处理能力，使得我们的科学才智相形见绌。因此。 我们应当尊重看待世界的其它方式以及其它类型的知识，谦恭耐心地参与到现实中去。通过 倾听和互动来得到更多的知识，而不是摆着一副支配控制的面孔。”粤大量的历史事实和认识 论的证据已经表明，“没有任何单一的研究途径对公共行政研究而言是足够的——即使被冠 以科学这一高度实证的标签。蒯从这个意义上看，质的研究方法与量的研究方法的相互补充， 有利于更好地拓展公共行政的视野、更有力地解释现实公共行政的问题。 二、自然主义的回归：什么是质的研究 什么是质的研究?这个问题首先可以从“质的研究”与“量的研究”的比较中得到一个 大体的印象。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量的研究主要从特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