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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机会、非农收入与收入不平等 ——基于CHARLS2011年全国基线调查 苑芳凯 （山东大学 经济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摘要：基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2011-2012年全国基线调查数据，本文分析了非农收入、政府转移支付和村庄内部收入不平等的关系。实证研究表明：非农收入的提高不仅能显著改善农民的生活水平，提高农村家庭收入，还能够有效的缩小村庄内部的收入差距，缓解村庄内部的收入不平等；当前政府实施的针对农业和农村的转移支付不仅没有起到缩小村庄内部收入差距的作用，甚至还产生了收入分配的逆向转移，拉大了村庄内部的收入差距；库兹涅茨的“倒U型”假说在当下的中国并不成立，经济增长本身并不会使农村内部收入差距显著扩大，因此不能继希望于随着经济的增长农村内部的收入差距会自动缩小。 关键词：市场机会、非农收入、收入不平等 前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特别是在农村地区，贫困率发生了大幅度的下降。然而，与此同时，收入差距越拉越大，两极分化等社会问题也日趋严重（王小鲁和樊纲，2005；李实和罗楚亮，2011年）。学者认为这种不断恶化的收入差距不仅有碍于中国消除贫困的努力（Zhang Wan， 2006），而且不利于中国经济的长远增长（王少平和欧阳志刚，2007），甚至还会导致大量违法犯罪行为的产生（鲁元平和王韬，2011），这将会严重的危害社会和政治的稳定。也正因此，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中国的收入不平等问题。目前，研究中国收入不平等的文献主要集中于区域之间的收入不平等(Kanbur Zhang, 2005; Yu et al, 2011; Li Wei, 2010; Chen Groenewold, 2010;Lu, 2008; Fan Sun, 2008; Fan et al, 2011 等)和城乡之间的收入不平平等（Sutherland Yao, 2011; Li and Luo, 2010; Sicular et al, 2007; Liu Zou, 2011等），研究城镇内部与村庄内部收入不平等的还相对较少。而关注于村庄内收入不平等的文献就更加有限。然而Kninght Gunatilaka（2010）研究发现，居民对生活的幸福感和满意度更多的是来源于自身同左邻右舍的比较：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社会里面，如果大家都很贫穷，居民对自身的贫穷并不敏感；但如果邻里之间的贫富差距拉大，那么会使更多的人感到失落和不满意。基于此，本文更为关注村庄内部的收入差距。 在中国最近三十多年的农村发展过程中，农民的非农生产和非农收入通过多种渠道影响着中国经济，并为改善农民生活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首先，非农生产能够为农民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能大量吸收从农业中释放出来的剩余劳动力，从而缓解人口对土地的压力（龙翠红，2008）。其次，非农生产能有效的提高农村家庭的收入水平，改善农民的生活状况，并进一步的增强农民向农业投资的能力，继而推动中国农业向现代化的转变（石智雷和杨云彦，2011）。第三，从长期来看，非农生产一定会有助于农村家庭摆脱贫困，使中国农民在从事非农生产经营或到城市务工的过程中既为中国的经济增长作出贡献，也能够分享到中国经济增长的成果，并最终实现农村贫困率的大幅度下降（夏庆杰等，2010）。 尽管中国自古就是一个农业大国，但时至今日传统农业的现代化程度仍然偏低，再加上不断增加的农村人口数量和相对有限的土地资源，农民收入一直在低水平徘徊不前。在这一背景下，农民的非农收入就变得更为重要。不过也有学者认为非农收入在农民家庭可支配收入中比重的不断上升是造成农村收入差距拉大的一个主要原因（张立冬，2010）。刑郦等学者（2008）通过对三个村庄805户调查数据的分析认为，非农收入是造成西部地区农村收入不平等的最主要因素，并测度其贡献率为68.8%。朱玲（1991）依据1988年城乡居民收入的抽样调查，基于20世纪末中国农民可支配收入不均等程度逐渐增大而农业收入的分配则一直比较均等，从而得出结论：非农生产是引起农户收入不均等程度增大的因素。但也有学者对此持有相反的观点。利用湖北省的农村家庭调查数据，Zhu Luo（2010）指出对于农业劳动边际产量低的农村家庭来说，向城市移民能给他们提供增加收入的机会，而对于那些家庭劳动人口多而土地资源相对稀缺的农村家庭更是如此，因此非农收入能够均衡村庄内部收入。李实（1999）从农村劳动力外出打工的角度出发进行研究，通过对农村劳动力流动的收入分配进行分解，认为农村劳动力流动不仅可以提高外出打工户的家庭收入水平，还能抑制农村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 在已有的的众多关于非农收入和收入差异的文献中，至少仍有以下两个问题值得商榷。第一，大多数的研究是建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