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贤后胤元时臣--欧阳玄诗文的探究举隅.pdfVIP

宋贤后胤元时臣 一一欧阳玄诗文研究举隅 张文澍 (北师大古籍与传统文化研究院) [提要]欧阳玄是元代中期的重要文臣，他生于世祖忽必烈前至元后期，卒于末帝至正 中期，经历了元朝政权由盛及衰的大部分过程。他作为北宋一代名臣欧阳修的近支后裔，崇 尚程朱理学，积极参与元朝的文治，为之歌功颂德。至于元朝在中期以后，乃至后期国步目 艰，爆发了席卷全国的农民军造反，他都很少予以关注，反而强调无论诗歌、散文，都要表 现清和雅正的风格，显得肤廓空洞，稍乏风骨。同时由于才华不足，他的诗文成就有限，难 以企及当时一流作家的水平。 [关键词]元朝中期欧阳玄历史诗文 一、缘起 蒙元政权自窝阔台太宗六年(1234)灭金，一统北方，经世祖四十余年之草创经营，迨 太子真金三子、太孙成宗铁穆尔继位，进入承平时期。朝野既然晏安无它，万姓遂享太平之 乐，文学风气于是一变。在朝作者禄厚爵尊，多以歌功颂德为务。于时有一闻臣名欧阳玄， 乃张皇其问，凭其如椽之笔增华盛世，藻饰太平，遂为中期一标志性作家。 欧阳玄，字原功，《元史》卷一八二有传。据元明之际人危素撰1：大元故翰林学士承旨 光禄大夫知制诰兼修国史圭斋先生欧阳公行状》(下文简称《行状》)，生于至元二十年(1283) 五月，卒于至正十七年(1358)十二月，享年七十六岁。又据《行状》，原功家门渊源甚远， 唐欧阳询、宋欧阳修皆为族祖。其己身“历官四十余年，在朝之日居四之三。三任成均，两 为祭酒，六入翰林而三拜承旨。修《实录》、《大典》、三《史》，皆大制作。屡主文衡，两知 贡举及读卷官。凡宗庙、朝廷雄文大册播告万方，国所用制诏，多出公手。海内名山大川、 释老之宫、王宫(公)贵人墓隧碑铭，得公文词为荣。片言只字流传人间，咸知贵重。”∞但 今传世之《圭斋集》但十五卷，附录一卷为他人为其所撰碑铭、序跋。其门生揭侯斯《欧阳 先生集序》称欧集体制宏大，有“日‘诗流’者三卷，日‘铅中’者十卷，日‘驱烟’者十 五卷，日‘强学’者十卷，日‘述直’者三卷，日‘脞语’者三卷，其门人王师模所辑也。 所辑者如此，作而未已者不止此。”圆故其诗文散佚者当不在少数。 今剖观其诗文主张及创作，非欲树一标的挞伐之，以快私意；欲借以揭示元代中期文学 ①《欧阳玄集》卷一六(附录) @《欧阳玄集》，第2页。 之整体风貌也。统计学云：样本含量之众寡可以影响测量指标之精确度。若但剖观一二样本， 非测度庞大集合事物之良方佳法。此于一般情形固是，于古典文学风气之分析尤然。现谨就 欧阳玄陈说于此，至于相关人、事，请见诸它文、异日。 二、欧阳玄之诗文理论探赜 原功论诗、论文，盖有数事当予注意：一日对蒙元正统之深刻认同，二日明显之理学倾 向，三日崇汉慕唐之复古说，四日文、道分离之文学观，五日清和雅正之风格论。以下分别 论之。 1、对蒙元正统之深刻认同。 《元中书左丞集贤大学士国子祭酒赠正学垂宪佐理功臣大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 魏公谥文正许先生神道碑》(以下简称‘许碑》)云： 中统、至元之治，上有不世出之君，能表章其臣，继述往圣之志：下有不世出之臣， 能赞襄其君，宪章往圣之心。于是，我元之宏规有非三代以下有国家者之所可比矣。及 夫元贞、大德，高第弟子彬彬辈出，致位卿相，为代名臣。Ⅲ 碑文本意在于阿好逝者许衡，但已旁及时政，谓当时君圣臣贤，共相缔造一代伟业，蒙元帝 国竟非夏、商、周可比。至元贞、大德，嗣君代立，许衡之门弟子雍雍济济，人才辈出，且 居要津，为时名臣。其诗、其文无分前后，皆如《潜溪集后序》云： 我元龙兴，以浑厚之气变之，而至文生焉：中统、至元之文庞以蔚，元贞、大德之 文畅而腴，至大、延祜之文丽而贞，泰定、天历之文赡以雄。涵育既久，日富月繁，上 而日星之昭晰，下而山川之流峙，皆归诸粲然之文，意将超宋唐而至西京矣。圆 《序》文系应宋濂请，为其文集征序而作，盖言凡我大元之诗歌文章未有不美者，其造诣成 就可超驾唐宋。今且不谈其称元文“将超宋唐而至西京”之说正确与否，仅就世祖忽必烈时 期诗文之“庞以蔚”，成宗铁穆尔时期诗文之“畅而腴”，武宗海山、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时 期诗文之“丽而贞”，泰定帝也孙铁木儿、文宗图帖睦尔时期诗文之“赡以雄”论之。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