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史学走进社会“象牙塔”：解答大众关注的学术问题——由曹操墓疑信论争说起.pdfVIP

让史学走进社会“象牙塔：解答大众关注 的学术问题——由曹操墓疑信论争说起 牛润珍白雪松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872 不断有历史学家一再呼吁让历史学走出“象牙塔”，直面社会大众。那么，历 史学应如何面向大众呢?几乎所有的历史学家都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即通过表述 方式的转换，将那些抽象高深且又晦涩的学术理论化为通俗易懂的道理和知识。 然真正能做到这一点并收到良好效果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学者治史能深入而不能 浅出，也有学者不屑于浅出，热衷于高深的学术问题探讨，于是就构成了这样的 印象：历史距现实与社会大众竟如此遥远。其实，历史并不遥远，史学社会化、 大众化、历史知识普及化，其途径不止一条。用历史研究回答现实中的问题，同 样也是历史学社会化的一条途径。本文拟结合曹操墓疑信的论辩，谈谈在这方面 的感悟与认识。 2009年底，河南安阳西高穴大墓被公布为曹操墓，由于认定证据并不充分， 尤其是缺乏“铁证如山”的证据，随后便招来社会各方面的质疑。2010年关于曹 操墓真伪问题的讨论一波接一波，不仅牵动港台，还波及韩国、日本和新加坡等 国家。这是新中国建立后第一次出现的现象。安阳西高穴大墓究竟是否为为曹操 墓?不仅是学术上的一个问题，又是社会大众普遍关注并且想弄明白的问题。关 于这一问题的研究与讨论已不再局限于学术界，而成为学人与社会大众共同参与、 共同思考与讨论的一项活动。此次活动的第一次论争发生在2010年1月至5月， 其表象为：主专业人士 考古界学者 提出看法并举出证据，然后非主专业人士 非考古界学者 就证据提出质疑，进一步否定考古界的“认定”。公众借助各种 媒体发表评论意见。由于曹操高陵是一座带有附葬的合葬墓，墓主除曹操外，还 有其妻卞氏。而西高穴大墓 m2 左下 北侧 并列仍有一墓 mI 。如果此墓能 发掘出有关卞氏的物证，那么西高穴大墓就可确定为曹操高陵。2010年6月10日 中央电视台直播西高穴大墓发掘现场，结果没有发现任何与卞氏有关的物证。于 是考古专家徐苹芳对曹操墓提出了质疑，由此又引发了新一波的论争。7月，23 位学人又在江苏苏州三国文化论坛上提出不同意见，一致否定“曹操墓”。会后不 久，阎沛东又举报出西高穴大墓发掘过程中“文物造假”的证据。“曹操墓”由疑 信之辩升级为真假之争。 360 至于这场论争能持续多久，其结果是什么?恐怕没有人能说清楚，也许不会 有什么结果。但这场论争带给人们的思考与感悟是多方面的。如果从“历史研究 与历史知识社会化”的角度去观察，这场论争会给我们诸多的启示： 第一，社会大众需求是历史研究与历史知识社会化原动力。“曹操墓’’为何能 引起社会大众的如此极大关注?这主要是人们通过小说、电视剧、电影等已经获 得了一个由艺术手法塑造的曹操形象。那么，真实的曹操是怎样的?历史上的曹 操是否象小说、电影所描述的那样?这些都已成为大众想要弄清楚的问题。西高 穴大墓发掘并被“确认为曹操墓，历史上一个真实的曹操似乎顿时呈现在世人 面前，于是大大激发了人们对之求知的欲望。要满足这种求知的欲望，小说、电 影是难以做到的，只能依靠考古文物与历史研究的成果，辨明有关历史事实，还 原曹操之本相，将一个真实的曹操展现给社会大众。然而这个过程是很艰苦的， 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当抱以严谨、科学、认真的态度，清理材料，披沙拣金，通 过材料整理、分类、排列、拼接、考辨、推证，找出证据链条，寻求历史演变的 过程，揭示曹操其人其事的真象。追求历史真实，自然离不开“高、精、尖”的 学术原创成果。这须将“象牙塔”从经院搬迁至社会，社会也需要“象牙塔”。社 会大众提出历史问题，学者通过自己的艰辛探索与高深研究破解大众提出的问题， 学术与社会，社会与学术相激互动，共同进步。“曹操墓”的论争在积极意义上已 经显示出这一点。 第二，社会大众需求与学术研究不能满足社会大众需求的矛盾突出。安阳西 高穴大墓究竟是否为曹操墓?考古界在缺乏“铁证如山”的情况下，给予了十分 肯定的“确认”，这自然会引起社会民众的质疑。面对民众的质疑，考古工作者应 该做些什么呢?正常的情况下应当是十分重视这些不同意见和怀疑，这为问题的 进一步深入研究具有引导作用。寻找新的证据，完善研究论断，解释社会民众的 质疑，然而事情的发展颇有些反常，不但没有引起一些学人的重视，反而抱怨民 众“缺乏考古知识”，说了“外行话”。西高穴大墓发现有三具尸骨残骸，一男二 女，经检测，男性在60岁左右，二女一为20多岁，一为50多岁 初公布为40 多岁，后又改为50多岁 。考古工作者将60岁左右的男性推定为曹操，将50多 岁的女性推为卞氏。然查《三国志》及裴注，卞氏死时70岁，显然与纂中女性骨 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