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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价值: 可能性及其限度 孙伟平 内容提要　在全球化浪潮席卷世界的今天, 普遍价值的追寻是人们面临的一个共同话题和实际 行动。但普遍价值的根据和可能性限度均在于价值主体, 其根据在于价值主体自身的一致性、统一 性, 其限度在于各具体主体的多元化及其独特的利益、需要和能力。普遍价值的追寻是一个动态、历 史的过程, 合理的普遍价值应该建立在高度发达的主体意识和能力基础之上, 目前则应该优先考虑 达到普遍价值的出发点、程序、途径、方法, 在交流、宽容、尊重、理解、合作的基础上, 寻求共识。 关 键 词　价值　价值主体　主体性　普遍价值 ( ) ( ) 　　面向新世纪, 和平 对话 与 共同 发展依然是 自在之物, 是无所谓意义和价值的。进而言之, 价值 世界的主题。这使得作为其基本理论前提的普遍价 是与人自身、与“人是 目的”、与人的生活 目的等密不 值的追寻, 成为举世瞩目的共同话题和实际行动。本 可分的。人是最可宝贵的, 人的生命存在对人与人类 文拟从价值论的视角, 对普遍价值的根据和可能性 来说, 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甚至是最高的价值。无论 限度, 作一概要的分析和论证。 是母腹中躁动的婴儿、残疾人乃至植物人, 都应视为 对人类有意义的生命存在。人本身就是人的最高价 一、价值的特性与普遍价值 值, 是人的一切价值之源。因此, 价值特别是普遍价 作为人们共同的价值标准和价值取向的概括, 值, 在最根本的意义上, 正是“以人为本”、“人是 目 普遍价值无疑也是一种基本的价值情形。理解普遍 的”这一命题的展开。 价值, 有必要从明确价值及其特性入手。 马克思指出, 人的需要即是“人的本性”。需要是 所谓价值, 并不是指任何对象客体的存在及其 人作为人之 目的与生活 目的的展开; 它产生于主体 属性本身, 而是客体与一定主体发生关系时所产生 自身的结构、规定性和主体同周围世界的不可分割 ( 的作用、效果的特定质态。区别这种质态 有无价值、 的联系, 有什么样的主体结构, 就产生什么样的需 ) 以及价值的大小 的标准和标志, 并不在于客体本 要; 主体自身的每一规定、人同周围世界普遍联系的 ① 身, 而在于具体的主体 。也就是说, 价值的根本特 每一环节, 都会产生相应的需要。需要常常以一些主 ( 性在于其主体性。在价值关系中, 不是人趋近物 对 观的目的、欲望、情绪等观念形式表现出来, 充分体 ) ( ) 象 , 而是物 对象 趋近人。价值本身的特点直接与 现着主体的本性和特点。而普遍价值, 正是对世界各 人、主体的本性和特点相联系, 它直接表现和反映着 国、各民族、各党派等在现实社会中的具体需要的状 人的目的、需要和能力, 呈现出依主体不同而不同、 况之刻画。 以主体为尺度的态势。理解价值的这种主体性或相 人的需要及其满足又与其能力密切相关。人的 对性, 是我们把握价值问题、包括普遍价值问题的关 需要意识的觉醒、自我需要与客体之间关系的建立, 键和突破口。 ( 价值是属人的范畴。没有人 社会实践及认识活 ① 参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