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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走马楼三国吴简中的“客 蒋福亚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 100037) 内容提要：在依附民合法化的历程上，吴国充当了急先锋。“食客”和“常限客”之类的地 主依附民，至迟在嘉禾六年就已载入户籍。由吏统率的“吏帅客”是官府依附民的新名称，至 迟在黄武七年就已出现，这是封建政府和地主争夺劳动人手的产物。 关键词：吴简 食客 常限客 吏帅客合法化 中国封建社会有其自身发展的历史和特点，没有形成西方那种普遍的、典型的、较为长期的农奴 制度，人身依附关系时紧时松，不同的历史时期和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反映和特点。无论怎么说，魏 晋南北朝是我国封建社会中人身依附关系相当强烈和典型的时期，突破了两汉以来律令中良奴的区 分，出现了良、贱、奴三者的区分，深深地影响着隋唐的律令。也就是说，魏晋南北朝时期，封建依附民 取得了法令的认可。在此过程中，汉魏之际是依附民合法化的关键时刻。而新近出版的《长沙走马楼 三国吴简·竹简(壹)》①中，有关“客”的若干简牍为此提供的一些信息，证明吴国在依附民合法化的 历程中，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 一、食客、常限客 在《竹简(壹)》中，“客”字的用途大致有二，其一作为人名使用。不下四、五十处，有男有女，大体 是男31人次，女11人次，有的因缺文或断简性别难分，大都见于户籍简和师佐籍简： 子公乘客年廿八，算一，苦腹心病，复。(简3075) 祖小妻大女客年廿七，算一。(简2942) 团张妻客年十五。见。(简5985) 团客年廿七。见。(简6074)② 此时“客”的地位已经相当低下，与奴婢相差无几，以致“奴客”、“僮客”并称，或称之为“私附”、“徒附”、 “亲客”、“私客”之类，《竹简(壹)》中以“客”为名，或以客名其子女的人，估计会知道的。这并不奇怪， 因为此书中以“婢”、“妾”、“奴”为名者比以“客”更多，以动物和家畜为名的也不少见，同样是男女都 有。大概是随着道教的逐步形成，佛教的流人民间，迷信的内容比过去更丰富，故事更多，人们取个贱 名，随便由人呼叫，借以叫掉晦气，求个福大命大吧。其二，地主依附民和官府依附民的称谓，前者并 非本文所要讨论的问题，只是因为和篇名稍有关联，不得不稍说几句，做个交代。后者才是本文重点 讨论的所在。先引录若干有关的简牍如下： l入f口口二年1所ll贷l嘉禾元年口口付客限米十七斛囫(简1132) 东轶里吏l客I朱设年五十一，l膻ll两II足I团(简1264) 入广成乡嘉禾二年郡吏区颐客限米六斛五斗胄毕*嘉禾二年十月 ①长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编著，文物出版社2003年版。下文简称《竹简(壹)》，凡出白此书的引文，除夹注简号外，一律不再 出注。 ②凡简尾缀“见”字者，均属师佐籍。参见韩树峰《长沙走马楼三国吴简所见师佐籍考》，载北京吴简研讨班编吴简研究第1 辑，崇文书局2004年版。 ·66· 万方数据 长沙走马楼三国吴简中的“客” 廿六日东轶丘雷寰，关邸阁董基付仓吏郑黑受。(简3888) 入平乡嘉禾二年吏客限米一斛胄米毕。*嘉禾二年九月廿八日 口口口口口关邸阁董基团(简3234) 团客谢陶口七牛角二具团(简4195) 入平乡嘉禾二年故帅丞万客限米廿一斛口囫(简4423) 口休食客五役年廿五，刑左足。口客口年十六。(简7754) 思子男伸年六十，常限客。伸子男碓年廿六(简8396) 团1年l卅一，盲右目。口贵年六十八，常限客。贵妻誉年五十三，踵右足。(简8514) 团l嘉l禾二年郡吏区顺客限米十一I斛l团(简4935) 上引数简中，只有简7754中的“食客”我们较熟悉，“常限客”、“吏客”、“故帅客”之类则非常新鲜。 《晋书·食货志》载，在颁布占田令时，对各级官吏、宗室、国宾、先贤之后和士人子孙“荫”亲属及“衣食 客”作出了规定：“又得荫人为衣食客。……品第六已上得衣食客三人，第七第八品二人。第九品及举 荤、跻禽、前驱、由基、强弩、司马、羽林郎、殿中冗从武贲、持级冗从武贲、武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