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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视域中的主体间性问题论析 王晓东 类学实践论的范式的内在转换。本体论范式，以探究 一、主体间性问题的凸现 存在的始基和基础为己任，寻求世界的终极的统一 性。认识论范式青睐于认识的可能性和确定性，流连 马克思曾经指出，人在本质上是一种类的存在 于知识的基础、来源、机制以及真理的尺度等知识论 物。此种类本质意味着，主体间的统一是人类本质的 问题。而生存论则不满于传统哲学的形而上学思辨 自我确证，即意味着历史的价值向度将是个体与类 以及对人的存在本身和生活世界的冷漠，转而关注 的矛盾的真正解决，主体之间达到真正的和谐。但历 于人的存在方式和生存结构，力图回归生活世界，实 史的发展并不依照客观的合目的论，自觉地走向生 现生存的合理性和世界的合理化。哲学的人学化得 存的完满。在历史的经验中，人们面对着基于物质匮 以鲜明的伸张。这种转换，标志着现代哲学对西方近 乏而进行的不断的生存斗争，不仅在人与自然之间， 代理性主义意识哲学的检视与反叛，同时也是对实 也在人与人的主体之间。这种历史境况表征于哲学 践层面暴露出来的人类生存困境和文化危机的反思 的理念上，就是主客体的二元对立和个人与社会的 与批判。近代哲学，尤其是心灵主义、主观主义、先验 二元对立。哲学史上历时久远的本体论范式和认识 主义的路向，在主客体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下，将主 论范式即偏执于这种对立。主体间的统一问题或合 体性和意识自由的哲学精神确立了下来。笛卡尔的 理化问题对于人类虽然意义深远，但却一直未成为 “我思”、康德的“人为自然立法”、费希特的“绝对自 哲学理性关注的主题。 我”、莱布尼兹的“单子”等等都是这种哲学范式的典 本世纪以降，西方哲学跨入现代的门坎，开始日 范。因而，古老的哲学基石确立于个人主体性与自我 渐自觉地关注主体间性问题。主体间性问题遂成为 的特性之上。近代哲学的主体性原则在本质上是个 极富现代感的哲学主题。其中，生存哲学、语言哲学、 体主体性原则。此种哲学范式所蕴含的伦理实践关 社会哲学、哲学人类学、伦理哲学、政治哲学等等无 切，就是批判和否定古代、中世纪的群体伦理本位和 一不对主体间性问题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甚至风格 神性至上，由此为个体主义和道德自由主义的伦理 迥异的科学哲学、分析哲学、后现代哲学也与此有藕 价值形态奠定了理论上的根基。 断丝连的关系。具体说来，现象学的交互主体性问 然而，随着科学和人类实践的发展，哲学的旧有 题、存在主义的共在关系本体论和他者问题、哲学阐 理念不断地受到置疑和批判。当代的认知科学、语言 释学的理解问题、社会学理论中的符号互动论、冲突 理论和哲学解释学证明，孤立的、绝对的、自由的自 论以及团结问题、政治哲学中的正义与公共性问题 我观念仅仅是以往哲学的一种设定。在实践领域，个 等等，都构成了直接或间接的理论表征形式。 人主义和自由主义引致了许多社会性的危机和悲 主体间性问题在学理层面的凸显，昭示了人类 剧，如物欲的执迷、人的异化、生存意义的丧失，尤其 理论思维已萌发着某种深层的变革，也就是经由本 是战争的灾难。主体间性问题的反思意味着古老的 体论的范式、认识论和知识论的范式向生存论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