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释义 对一种政治现象的文化考古学分析.docVIP

公民释义 对一种政治现象的文化考古学分析 黄杰 ???? 　　摘要:公民概念来源于古希腊。近代公民概念的产生有三个前提条件:中世纪西方城市的复兴和市民阶级的崛起;现代民族国家的产生;近代宪政运动和反抗君主专制的斗争。公民概念的复兴和公民理论的普及是20世纪最令人鼓舞也最令人思考的现象之一。人民和公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公民”廓清了一种法律上的权利义务关系,比“人民”概念更准确、更清晰、更平等也更具操作性。 　　关键词:公民;市民;人民;宪政;公民社会 　　一 　　公民概念来源于古希腊。公元前4-5世纪,雅典居民分为三个集团:公民、异邦人与奴隶。但在短暂的克里斯梯尼时代,公民则包括了所有在雅典定居的成年男子。女性则从来不被看作公民。在古希腊,公民是那些受人统治但又享有统治权益的人。公民可以通过直接民主形式参与国事,以举手或喊声进行表决,可以议政、可以担任公职,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那时希腊几乎所有城邦都有权利很大的公民大会和公民法庭。公民大会是城邦的最高权力机构,集立法、司法和行政权于一身,所有其他行政机构或是公民大会的派生物,或直接对公民大会负责。国家公职人员人数众多,除少数专业技术性官职由选举产生以外,大部分公职由拈阄决定,以便公民轮流当政。但无论如何,在古希腊,公民总是少数,占总人口不到三分之一,因此,当时的公民应该是一个特权阶层,而且其特权主要还局限于政治领域。古希腊人几乎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创造了包括公民概念在内的许多极具天赋的政治形式、名词和概念,这是古希腊人的最大贡献,也是今天我们这些现代“公民”尤其要感谢古希腊人的。 　　罗马的公民概念已经与古希腊有所不同。罗马人最初把公民资格作为区分罗马城的居民与被罗马征服和吞并的土地上的居民的一种手段:只有罗马城的居民才是公民;但后来公民资格又逐渐扩大到罗马人在意大利本土上的盟友,以及其它罗马省份的居民。直到公元212年,公民资格才被授予罗马帝国领地的所有自由居民(女性仍然被除外)。在中世纪早期的欧洲大陆,古典意义上的公民概念实际上已经被一种封建的权利和义务所取代。这已经和近现代的公民概念相差很远了。 　　近代公民概念的复苏仍然从西方社会开始,而且至少有下列三个前提条件,三者首尾相接,互为因果。 　　首先是中世纪西方城市的复兴和市民阶级的崛起。十世纪以后,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城市形态出现在西方世界。以新兴城市为载体,由逃亡农奴组成的市民阶级成为新兴城市的主体,他们与新兴城市互为依托,城市因而具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独特而鲜明的个性,市民阶级因而也成为一支改变自身命运和世界近代历史的新的强大力量。 　　中世纪市民阶级的出现至关重要,它是西方文化的独特产物,对西方近现代文明产生了重要影响,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正是近代公民的前身。 　　“中世纪的城市实际上是由逃亡农奴重新建立起来的”(马克思)。早期城市市民主要由逃亡农奴中的商人和手工业者组成。他们也被称作“自由民”,在欧洲大陆到处流浪,寻找着自己的家园。如果说,在古希腊“,公民”更多地代表着政治权利,那么在中世纪新兴城市,“公民”则意味着经济特权,意味着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政治权利,这无疑极大丰富了古希腊的“公民”内涵。当时在意大利和德意志的许多城市中,公民资格成为商人和其他特许人士免受封建领主侵犯的保证。在英格兰,公民这个词最初也是指一个自治市或地方市政团体的成员资格,即城市市民资格。 　　那么,中世纪城市市民在什么条件下才转化为公民呢?哈贝马斯认为是公共领域的出现。他说:“公共领域将经济市民变为国家公民,均衡了他们的利益,使他们的利益获得普遍的有效性,于是,国家消解成为社会自我组织,公共领域才获得了政治功能。”[1]在哈贝马斯看来,首先是公众———集聚在一起的公民形成了公众———通过各种媒介———报纸、杂志、广播、电视等———发表自己的意见,才出现了公共领域。市民阶级首先是经济的产物,为了捍卫自身利益,巩固他们在城市中的重要地位,市民阶级组成了各种团体,制定了法律,开始扩展和加强自身的政治权利,试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城市主宰。城市市民逐渐向现代意义上的公民演变。市民阶级中后来出现了分化,出现了早期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工人阶级)。在马克思的语境中“,市民阶级”也就成为资产阶级的同义语。 　　在中世纪后期,封建王权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对新兴城市的发展始终持积极支持的态度,而城市市民阶级为了追求自身利益,也反对封建割据,迫切要求建立统一货币和统一市场,于是城市和市民阶级就和封建王权一道,成为统一的民族国家的坚定力量,城市联盟和城市共和国大量出现,这就促成了近代公民产生的第二个前提:现代民族国家的产生。 　　依据中国社科院顾俊礼研究员的观点,西欧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如下几种国家形态:古代城邦国家、中世纪封建领地、中世纪西欧的城市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