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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社会学理论的经典基础与当代视野 ■王 芳 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环境问题的广泛传播和环境 运动的日益活跃，西方社会学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分支学 科——环境社会学。这门学科在汲取传统和当代社会学理论 营养的基础上，不断趋向理论上的完整和具体化。改革开放 后，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我国的环境状况也日趋恶化，迫 切需要包括社会学在内的社会科学对这种状况进行分析与研 究。本文试图对不同时期的西方社会学理论关于环境问题的 论述、阐释与贡献进行学术梳理，分析并透视环境社会学理 论的经典基础与当代视野，预示环境社会学理论的未来发展 趋势，以回应社会学理论对环境问题研究的最新发展，推动 环境社会学本土化的研究。 经典理论和环境社会学 当代西方一些环境社会学家声称，在关于社会和自然环境的 关系方面，经典理论没能留给社会学一个条理清楚的说明和评价 and (Catton 纪晚期大多数有影响力的环境社会学学者都曾受到某个经典理论 家的影响，社会理论“惯用的”传统中必定包含着环境社会学 的基础。 34 环境社会学理论的经典基础与当代视野 1．马克思主义和环境社会学 从某种程度上说，环境社会学与马克思主义一直关系密切。 首先，它们的观点从根本上说都是批判性的，都对当前的制度和 社会结构怀有不满，对资本主义工业化，尤其是资本的自我膨 胀、累积、生长的趋势，持批评的态度；其次，在马克思和恩格 斯的很多著作及研究中都发现了对所谓资本主义的第二矛盾—— 资本主义和它赖以繁荣的生物物理资源的矛盾的强调；最后，马 克思主义对于环境社会学的主要贡献还在于劳动力的技术、社会 强调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即必须为环境退化承担责任的是否总 是资本主义一方?而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新解释则认为，环境退 化可能在同等程度上甚至更大的程度上是由于无法控制任何发达 的工业系统造成的。与此同时，环境社会学和新马克思主义也有 许多类似之处，例如它们都同样认为环境退化和现代社会的发展 是互相矛盾的。在一定意义上说，现代环境社会学的很多有影响 力的工作都闪烁着新马克思主义的灵感。 2．韦伯和环境社会学 很少有人将韦伯与环境社会学联系起来，但有关学者的研究 表明韦伯甚至具有系统的“人类生态学”思想。韦斯特认为， 韦伯的比较一历史人类生态学有两点同环境和资源相关。第一个 是环境或自然资源并不是普遍的决定因素，但在特定社会的某个 关键历史时期可能成为重要的动因；第二个是不同社会阶层或地 位的团体为了资源(如灌溉系统等)所做的斗争(West， 1984)。墨菲就韦伯与环境社会学的关联提出了另外一些有说服 力的论据：①韦伯的“人类是他们自己制造的牢笼的囚犯”的 观点，显然暗示了环境问题，即人类正陷于制造一个控制他们而 不是被他们控制的世界的危险中；②韦伯对于研究环境和社会的 35 中国环境社会学 又一个帮助在于他已经意识到了自然的实在性；③韦伯的合理化 社会学理论，也包括了自然过程的合理化；④韦伯关于与自然疏 离的早期理解对环境社会学也是有用的。在一个以农业为基础的 社会中，自然势必被看作罕见而基本未知的力量。而且随着 “合理化”的发展，城市居民日益受到自然的影响也将成为一个 “问题”。(Murphy，1994) 3．杜尔凯姆和环境社会学 为了社会学作为一门学科的合法性，杜尔凯姆强调社会学是 关于社会事实的学问，认为一种社会事实必须用其他社会事实来 解释，而不能还原为生物因素或心理因素。尽管如此，杜尔凯姆 在某种程度上对环境因素的重要性的注意也是不容否认的。历史 上作为人口统计学的人口生态学的基本思想就来源于杜尔凯姆的 《社会分工》一书，该书包含了很多对社会和它的资源基础的关 系进行宏观分析的组成块。书中所概述的社会变迁理论强调了人 口密度的增加对加剧争夺有限资源，以及作为工业化、社会分工 复杂化之前提条件的其他社会形态学因素所起的作用。杜尔凯姆 对“社会形态学”的论述被认为是后来由美国芝加哥学派发展 的“人类生态学”的古典渊源，他的社会学研究方法还开辟了 环境社会学进行调查研究的有价值的新路线。 4．经典理论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