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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到汉代的阅读疗法思想和医案 [作者] 王波 [单位] 北京大学图书馆 [摘要] 本文梳理了先秦到两汉的阅读疗法思想和医案，勾勒出阅读疗法在这个时期的发展概况。 [关键词] 阅读疗法，读书疗法，图书疗法，先秦 图书馆与医疗素有渊源，古代埃及的一些寺院图书馆就因是治疗中心而闻名，馆内收藏 的基本上都是医学文献，包括现在最大的纸莎草纸卷，掌管这些文献的图书馆员被称为“生 命之宫的文臣”〔1〕。在古代埃及底比斯城的一个图书馆的正门上方还镌刻着“医治灵魂的 良药”的字样 〔2 〕，意思是说图书是一种心药，读者阅读图书就是服用心药，可以医治精神 和心理方面的疾病。20 世纪初，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的图书馆学界弘扬了古代埃及图书馆 的理念，开始以严谨的学术态度深入系统地探索阅读的保健和辅助治疗作用，古老而又新鲜 的治疗方法——阅读疗法焕发出了勃勃生机。迄今，西方的阅读疗法研究已取得了丰硕成果， 相关论著屡见不鲜，以阅读疗法为主题的学术会议也时常召开，还有不少研究生以研究阅读 疗法取得硕士和博士学位。不但图书馆学界研究阅读疗法，医学、心理学、社会学、教育学 等学科也关注阅读疗法，阅读疗法可以说是一个吸引多学科共同探索的研究领域。那么准确 地说，什么是阅读疗法呢？阅读疗法指的是把阅读作为养生保健和预防以及辅助治疗疾病的 手段，使自己或帮助他人保持或恢复身心健康的一种方法。 在阅读疗法研究中，阅读疗法发展史的研究是一个必要方面。西方研究阅读疗法史，就 很重视对历史上的阅读治疗思想和现象进行追溯、整理、分析和总结。中国作为文明古国， 文化博大精深、包罗万象，历史上每一个朝代都不乏关于阅读疗法的思想和实例，阅读疗法 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然而中国对阅读疗法的专门研究起步甚晚，从20 世纪90 年代才开始 关注西方在这方面的研究，做一些引介工作。至于中国历史上的阅读疗法素材，尚未有人加 以系统的整理。本文尝试对中国先秦到汉代的阅读疗法思想和医案进行整理和总结，勾勒出 阅读疗法在这个时期的发展简史。 1 中国阅读疗法的源头及先秦到汉代的代表性文献的治疗 价值 文化人类学认为，从源头来看，宗教、哲学、文学艺术等人文科学发生的动机，都是因 为人类在面对大自然时有太多的无助感、敬畏感、茫然感、空虚感等精神危机，需要创设精 神支柱和价值系统来加以疗救，从而才导致了这些学科的发生。既然人文科学本身是出于治 疗的目的而发生的，先天具有治疗的功能，那么，阅读载有人文科学内容的读物，当然也就 具有了治疗的功效。阅读疗法之所以是可信的，首先体现在它具有发生学的依据〔3 〕。 文化人类学家的观点是从人类精神发展史的宏观而论，那么中国的阅读疗法具体起源于 何时？根据中国南朝梁代的文艺理论家刘勰的考证，早在远古，中国人就创造了文体“箴”， 用以规过，疗以心疾。刘勰在《文心雕龙》的 “铭箴”篇中说：“箴者，针也，所以攻疾防 e 线图情（）2005-5-27 患，喻针石也。斯文之兴，盛于三代”〔4 〕。这里的 “针石”，指的是古人治病时用的石针和 矿物性药物，“三代”指的是公元前21 世纪至公元前8 世纪的夏、商、周。箴作为一种文体， 是由古代以针和药石治疗疾病的事实引申来的：人有生理疾病，可以用针药治疗，人有心理 的迷惘和过失，亦可用箴谏、箴诫来疗救。“箴”的本义就是“针”，为了和治疗生理疾病的 “针”相区别，表示专门治疗心理疾病，才将此类文体以“箴”字命名之。刘勰对文体“箴” 之源流的考证，向我们揭示了阅读疗法在远古中国的存在。箴的发明是中国古代有意识开展 阅读疗法的开始，无意识阅读治疗活动的渊源还可能更早。近现代我国出土了大量刻有卜辞 的甲骨，这是处于胎儿时期的汉文图书，其中那些记录占卜手或龋齿能否痊愈的卜辞的甲骨， 在医学文献史上被称为“疾手”、“疾齿”〔5 〕。谁能否认在巫医占主导形式的早期医学时期， 在夏代第一篇箴文 《虞人》出现以前，一个有身心问题的古人，在占卜后得到一块表明吉兆 卜辞的甲骨，不会欣喜若狂，身心疾病自愈、快愈呢？恐怕在甲骨文产生之时，阅读疗法就 萌芽了。明代养生家高濂在 《遵生八笺》中把 《易》中的“颐卦”归为保养之道，那么具有 类似性质的记录吉兆卜辞的甲骨，当然也具有保健养生的功效了。 在人类创造的精神产品中，文学对心理具有很强的调节作用，如果把中国文学的产生作 为中国阅读疗法的源头，那么中国阅读疗法的历史将会上溯到更远。一般认为，文学起源于 劳动。《淮南子·道应训》曰：“今夫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