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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研究 2009年第10期 哲学与文化 后马克思主义：一种似是而非的马克思主义 李世涛 【内容提要】后马克思主义是含义丰富、充满歧义的一种理论思潮，迄今为止尚没 有定论，国内外学术界对它的理解存在巨大的分歧。作为一种新马克思主义，后马克思 主义是西方后工业社会背景下，一些学者以马克思主义为资源，探索应对新的社会问题 的产物。在历史唯物主义、阶级观、阶级政治、科学社会主义、本质观和因果关系方面， 后马克思主义反对经典马克思主义，尽管它借鉴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但是，从总 体上讲，它与马克思主义是排斥、对立的。 【关键词】后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 阶级 作者李世涛（1969- ），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所研究员、硕士 生导师（北京 100029）。 近年来，后马克思主义引起国内学界的广泛关注，但是在对后马克思主义的认识上存在巨大的 差别和分歧。事实上，这些问题在国际学界和马克思主义内部也同样存在。其中，后马克思主义的 性质及其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是理解后马克思主义的关键，本文尝试对此作出自己的理解。 一、众所纷纭的后马克思主义 从辞源学的角度看，迈克尔·波兰尼在 1958 年出版的《个体知识：走向一种后批判哲学》中， 使用过后马克思主义概念；丹尼尔·贝尔在《后工业社会的来临》中使用并阐发过这个概念；20 世 纪 70 年代末期，辛德斯、希斯特在后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已经颇有影响；1985 年，随着拉克劳、 墨菲的《霸权与社会主义战略》的出版，“后马克思主义”的概念和思潮才为学术界注意，之后便引 来了更为广泛的关注和重视。他们是把这个概念作为“具体理论的纲领性名称”来使用的，实际上， 后马克思主义并没有一个固定、一致的界定，而是一个内涵丰富、流派纷呈、歧义迭出、不断变化 的概念，仅英文表述就有“postmarxism ”、“post-Marxism ”、“post -Marxism ”、“post-Marxism ”四种， 其含义的模糊、不确定就更甚了。①尽管如此，并不妨碍根据其大致倾向进行一些界定，这里就介绍 几种看法。 英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戴维·麦克莱伦曾经把后马克思主义界定为“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 这种界定都是取其最泛化的意义，但因其范围太大而缺乏实质性意义。麦克莱伦还对后马克思主义 作过一个狭义的界定：“后马克思主义”是一种“试图将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同后现代主义思想结 ① 周凡：《后马克思主义概念的发生学探察》，周凡、李惠斌主编：《后马克思主义》，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7 年，第 1 页。 ·114 · 后马克思主义：一种似是而非的马克思主义 ① 合起来的思潮。” 马恰特（Marchart ）认为，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后马克思主义概念的使用就不太准确和规范， 它很难被描述为一个学派，而只是被描述为一种学术思想的倾向和趋势。后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特征 为：“破除了明确的‘经典’马克思主义（例如第二和第三国际）的核心理论，并在其他观点上又与 马克思主义的方案保持着联合的一个概念。”②后马克思主义正是以此区分了自己与此前的马克思主 义的。 詹姆逊认为，在资本主义经历结构性变革的时期，才可能出现后马克思主义。他把后马克思主 义分为两代：第一代以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为代表，是对资本主义从国内资本主义时期向帝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