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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水》多重意义的生成 。田瑛 (华中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4) 【摘 要】鲁迅写的《故事新编》中的《理水》以大禹治水的神话故事为框架，以虚构的故事为主要内容，以现 实事件为背景。在三重文本的意义叠加中，用幽默诙谐的语言向我们揭示了黑暗的社会现实，深刻批判了官员 的腐朽，文人的虚伪以及人民的无知。将《理水》作不同层次的划分，可以深入领会文本问互文性意义的生成，为 解读文本提供了一种有效的途径。 【关键词】理水；虚构；神话；现实 鲁迅的《故事新编》将神话故事与现实事件融合并予以虚 官员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大官员和他贴身的随从，另一 构、改编，用幽默、诙谐的语言，奇妙的构思使历史故事与现实 派是大官员手下的水利局官员。鲁迅对这两派官员的描写形成 事件在互文性叠加中产生了许多新的意义，这一特点在《理水 了鲜明的对比，在两者的互相映衬中褒贬自现： 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作者借用大禹治水的神话故事，给自己虚 1．出场时。大官员是“一条瘦长的莽汉，粗手粗脚的”，其随 构的现实事件穿上了神话的外衣，起到了点石成金的效果，使 从是“一群乞丐似的大汉，面目黧黑，衣服奇旧”；而胖官员出场 古代的神话传说也充满了现实意义。为了更清晰地说明《理水 时乘“一大阵独木大舟”。“每只船上，有二十名官兵打桨，三十 多重意义的生成，我将把此篇拆解为三个层次：“作者虚构故 名官兵持矛，前后都是旗帜……”。而大官员回京时．“前面并没 事”、“虚构故事+大禹治水的神话传说”和“虚构故事+大禹治 有仪仗，不过一大批乞丐似的随员。临末是一个粗手粗脚的大 水的神话传说+现实事件故事”。通过这种文本互相叠加的层层 汉，黑脸黄须，腿弯微曲……从人丛中挤进皇宫里去了”。从这 推进关系来揭示《理水》多重含义的生成。 些外貌衣着神态的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到大官员及其随从艰苦 朴素，吃苦耐劳，谦虚谨慎，不事声张，对人民群众和善，而他手 一、虚构故事——官员和群众的故事 下的胖官员们生活舒适安逸，铺张浪费严重，爱显摆官架子。 抛开神话传说和现实事件部分，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由鲁迅 2．在考察灾情的过程中。大官员“查了山泽的情形，征了百 虚构的官员和群众的故事。简而言之，可以归纳如下：大官员奉 姓的意见……”，走得“满脚底都是栗子一般的老茧”，而水利局 命治水，起初群众中的文化人都不相信他的存在，这些文化人 的官员们不仅在百姓面前铺张排场，而且在考察的第一天只是 住得安稳，终日吃饱喝足后无所事事，钻研迂腐虚假的学问。后 和文化人聊了小半天。第二天，“说是因为路上劳顿，不办公，也 来得知了大官员将至，文化人向前来考察的水利局官员们粉 不见客；第三天是学者们公请在最高峰上赏偃盖古松……第五 饰、掩盖灾区的灾情。来考察的水利局官员们对工作敷衍塞责， 天的午后，就传见下民的代表”。考察的结果是合拟的公呈和下 只知吃喝玩乐，普通老百姓的代表也被逼说谎。他们把老百姓 民代表搜集提供的展览食品。从这里可以看出，大官员和胖官 精心加工制作的民食带回京都之后，大摆筵席，酒酣之后才取 员们的工作态度和作风截然相反，大官员脚踏实地、勤勤恳恳， 出民食，早就把治水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时大官员回来了， 埋头苦干，为百姓办实事，造福万方，而胖官员们官僚作风严 水利局的官员们向大官员察报老百姓一切太平，并提议召开奇 重，只是形式上的考察，并没有深入实际，工作敷衍塞责。 异食品博览会，把文化人们都接上高原来，认为普通愚民减少 3．在讨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