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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与泛化：研究生教育质量概念解析* 戚兴华 摘要：研究生教育质量既是研究生教育的重要概念，又是教育质量的一种特殊类型，在 理论研究与教育实践中广受关注。研究生教育与现代社会的联系日益紧密，层类结构日趋复 杂与分化，研究生教育质量的实践属性也随之强化，开放性、动态性与发展性等特性凸显。 通过梳理近十年研究文献发现，一方面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核心内容趋向于多元化与功用化， 另一方面其概念边界趋于广泛化、模糊化，呈现出多元与泛化共存的局面。然而，多元与泛 化共存容易引发认识纠缠，不利于把握研究生教育质量的基本特征，难以认清其内在逻辑和 发展机制。因此，有必要探索一条既有基础性又具整合性的理解进路，使研究生教育质量成 为一个具有稳定核心、开放边界和过滤吸纳机制的基本概念；而从知识论出发，以知识与学 术系统为基点的考察是一种可行的尝试。 关键词：研究生教育质量 多元 泛化 知识 学术系统 作者简介：戚兴华，中山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中山大学研究生院；E-mail： qixh@。 从198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制定伊始，研究生教育便确立了 “质量第一” 的原则。之后30余年中，质量一直是研究生教育的关键议题之一。1996年起，研究生招生1 规模进入快速增长期，质量成为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人们关切的热点问题；2007年开始 教育部启动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2013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制定了研究生教育质 量的 “国家标准”，质量逐渐成为政府、社会、高校等共同关注的焦点问题。2 一、复调概念：近十年研究述评 20世纪末以来，随着高校扩招和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的展开，高等教育质量问题引起 了广泛关注，涌现了一批有特色的研究成果，论文、专著、报告等各种形式的研究成果涉及 到高等教育质量的方方面面。与之相比，研究生教育质量多被囊括在高等教育质量研究高等 教育质量之中，或被分化为某一具体问题的研究，如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估、保障体系等。近 十年来对研究生教育质量概念的探讨，主要有以下几种理解进路：1.用高等教育质量统摄； 2.概念属性及外延揭示 （功能论、结构论、要素论等）；3. 用某类代表性的教育过程或教育 结果表征质量（社会适应论、创新能力论、学术质量论、研究生质量论等）；4.替换、混同 论 （学校质量论、学科或师资质量论等）；5.生命关怀与价值论 （生命意识论、生存意义论、 社会进步论、生态论等）；6.综合解释。下面分别予以梳理分析。 （一）高等教育质量统摄 *基金项目：2012年广东省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改革研究重点项目（12JGXM-ZD02）；2013年中国学位与研究 生教育研究课题（C1-2013Y09-162）。 这种思路默认高等教育质量涵盖了本科、硕士研究生到博士研究生各阶段，成果颇多， 择其要者而略述之。有研究者指出精英主义模式下单向度的质量观诱导了高等教育质量的趋 同和单一性，当前从“政府主导下的合规格性单向度质量观”向“多主体介入表达的合需要 性复合质量观”的发展是我国高等教育质量观的基本演进路向，这可能预示着高等教育质量 的制度基础正在发生着潜在而深刻的“复合效应”。有论者在 “综观有关高等教育质量的研3 究和著述”之后发现，“高等教育质量观不仅随着主体的不同而不同，而且随客体、时间、 地点、环境的不同而改变，呈现出多元的质量观”。这种多元主体合需要性的 “复合效应”4 即是“国家需要”、“社会需要”和 “个人需求”的融合和共生。有研究者认为高等教育质量 观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从“符合规定性的质量观阶段”逐步走向“符合需要性的质量观阶 段”，再到 “符合创新性的质量观阶段”。强调了质量观的动态性、相对性和阶段性，有利5 于认清高等教育质量的演变路径。有研究者指出“知识是高等教育的核心与根本，是真正决 定高等教育系统行动和变革的内在因素”。指出了知识在高等教育中的根基地位。6 然而，这种统摄性解读在揭示研究生教育质量上存在三个主要问题。首先这种概括对研 究生教育质量而言缺少针对性。研究生教育与本科生教育存在着不可通约的因素，研究生是 心智完全成熟的个体，这一特征显著区别于其他层次的教育。其次则是可能会遮蔽研究生教 育质量的关键内容，有两个原因：高等教育这一概念更适用于与中等教育、初等教育的对比 之中；目前研究所使用的高等教育概念更多是从本科层次教育考虑，或以本科层次为主，概 念本身存在偏向性。第三，“研究生教育-高等教育-教育”概念链条并没有严谨的逻辑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