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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并购规制政策中效率条款的演进 及对中国的启示 余东华 摘 要 欧美是较早制定和实施并购规制政策的国家，经过长期司法实践和多次修改完善，已 经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企业并购法律规制体系。从欧美近百年并购规制政策的演进历程可以看出， 效率作为并购竞争效果评估的肯定性因素日益受到重视，并购规制政策中效率条款的地位不断得 到提升。只要并购带来的效率能够强化并购企业采取有利于竞争和有益于消费者的行动能力和动 力，从而抵消并购可能给竞争带来的负面影响，反垄断当局就不会宣布并购与有效竞争不相容。中 国是处于转型经济中的发展中大国，并购规制政策中需要考虑效率因素，经营者集中竞争评估指南 中也应设立效率条款，以体现并购规制政策的价值取向，协调竞争政策与产业政策的关系，促进社 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发展。 关键词 并购指南 效率条款 演进趋势 竞争政策 企业并购是市场经济中企业实现快速发展和规 提高效率、降低成本是企业并购的主要动机之 模扩张的主要途径。成功的企业并购能够盘活存量 一。同时，效率的提高能够降低价格、提高质量、改 资产、优化资源配置，调整产业结构、提升产业竞争 进服务或增加新产品，从而使消费者获益或增加社 力，获取经营协同效应，实现规模经济，降低交易成 会总福利水平。因此，效率收益可能抵消并购企业 本、提高生产效率，推动技术扩散、促进技术进步。 增加市场势力所带来的负效应，成为反垄断当局在 然而，并购在推动企业规模扩大、增强市场势力的同 评估一起并购是否可行时的补偿性因素或企业进行 时，也存在着自发的和不可避免的排除、限制竞争的 抗辩时的辩护性因素。成熟市场经济国家较早就关 趋势，给企业所在市场带来长期的反竞争效果，进而 注了企业并购中的效率因素，并在并购规制政策中 可能降低消费者剩余和社会总福利水平。因此，企 制定专门条款对效率因素进行界定和分类。随着经 业并购成为世界各国反垄断当局重点关注的三大领 济环境的变化和相关理论的演进，效率条款在并购 域之一①。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除了在反垄断法中 规制政策中的地位日益突出，成为企业并购反垄断 制定相关条款对企业并购进行规制以外，还制定了 审查的重点内容之一。欧美是世界上较早制定和实 较为详细的《并购指南》，为审查企业并购行为提供 施并购规制政策的国家，并在多次修改中积累和吸 分析框架和特定标准。随着《并购指南》的不断修改 完善，各国企业并购规制政策已经成为竞争政策的 ①各国反垄断法重点规制的三大领域是联合限制竞争行为的垄 重要组成部分。 断协议、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和导致经营者集中的企业并购。 理论经济学研究77 万方数据 收了反垄断司法实践中的成功经验。分析欧美并购 能禁止的并购及理由。1968年《并购指南》没有将 规制政策中效率条款的演进趋势及其理论背景，对 效率条款纳人指南作为反垄断审查的依据，原则上 于我国起草、制定《经营者集中的反垄断审查指南》 不接受任何针对并购的效率抗辩，甚至认为并购带 具有较强的借鉴作用和启示意义。 来的效率可能将竞争对手陷入不利境地而成为禁止 美国是最早实施反垄断政策的国家之 的理由。 厂] 一，是反垄断法的发源地。美国的企业并 1982年《并购指南》受芝加哥学派的影响，在指 l—l I．．．．．．．．．．．．．．．．一 购规制政策最早可以追溯到1890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