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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 ——忆我祖母王效英 清明节忆祖母 ——霍永明 祖母因病早成仙 又梦慈颜夜不眠 音容虽遥神犹在 含泪赋诗作纸钱 适逢清明，又梦祖母，其慈眉善目，栩栩如生，音容笑意，犹在眼前，思兮念兮，夜不能寐，远在他乡，上坟不易，作文一纸，遥寄衰思。 祖母王效英，生于1922年，卒于1995年，享年七十有三。娘家是本庄周车，王家也是大户人家，后代也多是有头有面人物，王家人多称我祖母三姑或三姑奶，嫁到我们霍家，人称二少奶奶，年老后庄上人称霍家老太奶。 老太奶是一个半封建半进步的农村小老太婆，虽裹小脚，却又识字。《百家姓》、《三字经》滚瓜烂熟，我们小时候，她就用《三字经》教我们启蒙识字。老太奶年青时和我大姑奶霍一凤一起被评为“姑嫂识字模范”，多次去沭阳县城参加识字比赛和表彰。我们乡下到沭阳单趟100多里路，那时没有交通工具，来回都是用腿走，她是小脚又走不快，姑嫂两背着干粮，走走歇歇，歇歇再走，真是不易。我小时候经常听她讲给我听“黑清清时出家门，龙眼乌时到扎下，黑漆漆时才能到沭阳”。现在想想这种精神，这种毅力，我们年轻时也不能及。 年老后老太奶又信了耶稣了，读讲《圣经》、《新约全书》很是流利，她和我说是：靠的“平安主”，为的是“平安”二字，一人靠主，全家平安。 我祖母生育二男四女，共六个孩子，长子名中平，次子名中安，取其：“和顺一门添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之意。我父辈在家谱中排名属“中”字辈，我们一辈是“永”字辈，祖母常常教我们要记得家谱中上下十辈：“尔、久、维、一、中，永、如、正、儒、志”，也常常教我们：“重男不轻女”等宗族观念。 我家祖上四世同堂，从没分过家，一大家子二十几口同住一个四合院里，当地有俗语：“蒋家瓦房，高家楼，霍家一式四合头”。“四合头“就是那种四面都有房子的四合院子。几代住在一起，姑嫂妯娌间的从来没红过脸，也从来没有吵过架。老太奶常说是因为：”诸姑叔伯，犹子比儿“。 小时候，老太奶经常给我们讲：“若要远路去烧香，不如堂前孝父母”等古语老理，也讲“融四岁，能让梨，弟与长，宜先知”，“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等《三字经》中的典故。我结婚后，和老太爹、老太奶在一起生活近两年，她老人家常常教我媳妇：“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家有贤妻，丈夫不遭横祸”等做人道理，我们受益非浅。 老太奶也常常教我们：“人骑马，我骑驴，回头还有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等一些中庸知足的道理；我们比不了人家时，她常说：”外财不发命穷人“，”神仙只有神仙做，哪有凡人做神仙“；遇到为难之事，她也会说：“没有过不去的年，也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些古语老理，现在想想还觉得很有道理。 从我记事起，老太奶就总是交心忧虑，我们一大家子虽无大事可愁，可是小事不断，烦心事不断。老太奶最喜添丁添寿，多子多孙。先是大姑妈家计划生育跑反，常住我家老宅，大姑妈生了三女一男，男孩子取小名“孙大四”；二姑妈家又跑反，也常住我家老宅，也是三女一男，取小名“王大四”，三姑妈和小姑妈虽没生四个，却也家家生了三个；刚消停一会，又遇我婚姻不顺畅，我和我媳妇自已作主私定终身，岳父岳母不同意，隔三差五的上门闹事，那时我父亲已出宅另住，我们只好躲在老宅和老太爹老太奶一起生活近两年。老太奶常常开玩笑，说我家老宅是跑反根据地，姑妈她们都是结婚后三胎、四胎才跑反，我和我媳妇是 结婚就跑反，不知何时才能跑出头啊？还好我们家第三胎就生了男孩子，如今我儿如龙已二十出头上大二了。 老太奶老来两大憾事，一是牙齿不好，二是耳朵聋。生活稍稍好一点，我们出钱帮老太奶包了全口牙，老太奶逢人就夸说是孙子孙媳出钱包的牙，引以为荣。我们计划等有了男孩子后，再出钱帮老太奶配个助听器，把耳聋问题解决。我儿子出生时，老太奶在我家住了一个多月，不想回老家没几个月，却在午饭后突发脑溢血，不治身忘，离我们而去。“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算来至今已二十年了。我们把对老太奶未尽之孝心报在老太爹身上，把老太爹接在我家和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年，2004年老太爹也驾鹤仙逝，至今也有十年了。 老太奶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却有一颗不平凡的宽厚仁慈，包容忍让的心，一生信奉：人行好事，不问前程。她一生都用古语老理来持家理事，处处受人尊敬。 老太奶出殡时，大乔村一老亲顾以要送挽联：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我认为是对我家老太奶一生的最好评价。 每逢佳节倍思亲，又是清明祭祖时，祖宗八代，我是记不清了，老太爹、老太奶就是我们最亲的人，您老常说：一字值千金，黄金有价书无价，书比黄金更高强，今日我以字作钱，愿你们在天堂平安快乐。 不孝孙 霍永明 百拜！叩首！再拜！再叩！ 写在2015年清明